【科普】北朝、隋唐时期史伟与祖先及中国各民族的关系(转载自学术期刊)

作者:孙金吉

史伟和他的祖先是中国历史上的少数民族。它与中国各族人民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正是在长期的经济文化联系中,他们接受了先进经济文化的影响,逐步发展成为世界闻名的大国。起初,世卫由许多独立的部落和部落群体组成。他们南北相距数千英里,所以他们与中原有早、晚和或多或少的联系。本文试从以下几个阶段对其进行探讨。

1、 我们的祖先和所有民族之间的关系

室韦及其先人早在远古时代,就居住在兴安岭两侧及黑龙江嫩江两岸,并和周围各族形成了密切的联系。

从文献上可以看到早在周秦时,室韦先人就和中原建立了联系。《山海经·海内经》载:“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有大幽之国,有赤胫之民。”郭璞注:“即幽民也,穴居无衣。”这是中原地区和室韦先人产生联系后,对室韦先人的最初认识。

到秦末汉初,“匈奴强盛,东破东胡,北服浑窳、屈射、丁零、隔昆、新之国”。室韦先人活动区南的东胡,区北的丁令,都为匈奴所统治。室韦先人当同样隶属于匈奴,接受了匈奴的经济文化影响,并通过匈奴间接受到汉朝先进经济文化的影响。

在两汉之交,室韦先人的一支拓跋部从大兴安岭北麓,西南迁到呼伦贝尔附近。《魏书·序纪》载:“昔黄帝有子二十五人,或内列诸华,或外分荒服。昌意少子,受封北土,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淳朴为俗,简易为化,不为文字,刻木纪契而已。世事远近,人相传授,如史官之纪录焉。黄帝以土德王,北俗谓土为托,谓后为跋,故以为氏。其裔始均入仕尧世,逐女魃于弱水之北,民赖其勤。帝舜嘉之,命为田祖。爰历三代,以及秦汉……而始均之裔不交南夏,是以载籍无闻焉。”

这段记载,其中有不少属于后世假托之辞。如拓跋祖先之出自黄帝,出自鲜卑,都属此类。拓跋氏属蒙古语族,而黄帝为汉族祖先属汉语族,分属两个族系。拓跋氏根本不可能是黄帝子孙,这是拓跋族入主中原后的假托之辞。拓跋族和鲜卑虽同属一语族,但也并非一族,而是“自号鲜卑”以后的假托之辞。

其实,拓跋族是室韦先人的一个支系。只是由于这些假托之辞,才使拓跋族的族属长期以来混淆不清。

最近拓跋石室的发现,使我们得以确定拓跋祖先最早是居住于大兴安岭北麓。并引起人们对拓跋族和室韦关系的注视。进一步认识了拓跋和室韦不仅居住地相同,而且经济、语言风俗也相同。

拓跋族南迁前的经济状况,据《魏书·序纪》:“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而《魏书·室韦传》载:“(室韦)颇有粟、麦及穄,唯食猪鱼,养牛马,俗又无羊,夏逐水草冬则城居,亦多貂皮。”两者都是以畜牧及狩猎为主。有人认为拓跋族在南迁前已有农业,根据是《魏书·序纪》:“初圣武帝尝率数万骑田于山泽。”按古代的田为田猎之意,所以才载“数万骑田于山泽”,不能理解为数万骑种田于山泽。

拓跋族语言据方壮猷等考证,属蒙古语族和室韦语言相同。

拓跋族的发式和室韦发式相同,都是索发。据《南齐书·魏虏传》:“被发左衽,故呼索头……”《资治通鉴》卷十七成帝咸安二年注:“以其辫发,故谓之索头。”和《北史·室韦传》:“丈夫索发……南室韦其俗丈夫皆被发”,完全相同,都是被发向后梳辫,以索系之。

以上都说明拓跋和室韦祖先同族。

又据《魏书·序纪》:“宣皇帝讳推寅立,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昏冥沮洳,谋更南徙,未行而崩。……献皇帝讳邻立,时有神人言于国曰:‘此土荒遐,未足以建都邑,宜复徙居。’……献帝命南移,山谷高深,九难八阻,于是欲止。有神兽其形似马,其声类牛,先行导引。历年乃出,始居匈奴之故地。其迁徙策略多出宣、献二帝,故人并号曰‘推寅’,盖俗云‘钻研’之义。”

据《三国志·东夷传》引《魏书》:“(檀石槐)乃分其地为中、东、西三部。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接夫余、貊为东部,二十余邑,其大人曰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为中部,十余邑,其大人曰柯最、阙居、慕容等,为大帅。从上谷以西至敦煌,西接乌孙为西部,二十余邑,其大人曰置鞬、落罗、日律、推寅、宴荔游等。”表明拓跋族第二次南迁到匈奴故地是在檀石槐时。2世纪,献帝邻即西部大人推寅,所迁之地在上谷郡(今河北省怀来县)以西,所经之路为大兴安岭西侧。有人认为拓跋部南迁时,曾迁到今巴林左旗南杨家营子。南杨家营子遗址是拓跋族南迁后的遗存。但从呼伦贝尔迁到鲜卑西部,是西迁,没有可能经过巴林左旗,并且南杨家营子是1世纪的,而扎赉诺尔墓葬是东汉末(2世纪),不应先到扎赉诺尔后到南杨家营子。

从檀石槐时(2世纪)上推七世为第一推寅时,估计约在1世纪初。拓跋部南迁到大泽(今呼伦贝尔)约在此时。

拓跋部从1世纪初,南迁到呼伦贝尔后,就成为匈奴所属的一部,因此《宋书·索虏传》载:“匈奴有数百千种各立名号,索头亦其一也。”《南齐书·魏虏传》:“魏虏,匈奴种也”,都以为拓跋是匈奴的一部。

1世纪末,东汉和帝永元中窦宪等击破匈奴,北单于逃走,鲜卑因转徙据其地。匈奴余种留者尚有十余万落,皆自号鲜卑。拓跋部也因而自号鲜卑。拓跋部建立北魏后,更自以鲜卑正宗自居。而把自己最初居住的幽都之山,称为大鲜卑山。因此一般人都以为拓跋部是匈奴族或鲜卑族。

《魏书·序纪》载:“至成皇帝讳毛立,聪明武略,远近所推,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振北方,莫不率服。”似乎在拓跋部未南徒前,已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这些都应是室韦部落。但按当时拓跋和室韦的社会发展阶段看,还不可能形成这样庞大的部落联盟。因此所谓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应是拓跋部南迁到匈奴故地后,始祖神元皇帝时(3世纪)之情形。这时拓跋部直接受到匈奴、鲜卑、汉族的先进经济文化影响,很快向阶级社会过渡。这时才有可能建立这样庞大的军事部落联盟。

拓跋部在入居中原,建立北魏后,迅速汉化融入了汉族。但和它同一族系的室韦先人曾居故地继续保持着较原始的生活方式。

2世纪鲜卑强盛。据《三国志·鲜卑传》载:“檀石槐既立,乃为庭于高柳北三百余里弹汗山啜仇水上,东西部大人皆归焉。兵马甚盛,南钞汉边、北拒丁令、东却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二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从“北拒丁令”看,在丁令以南的室韦先人,当然也臣属于鲜卑,鲜卑族这时有一部分人北迁到嫩江流域和扎赉诺尔附近。近年在扎赉诺尔、完工等地发现了与鲜卑居住区——巴林左旗基本相同的墓葬,其葬俗为土葬,经济文化也比当时甚至以后的室韦先进,这些应该是东汉鲜卑人向北扩展的遗迹。

4世纪末,柔然兴起于大漠南北。这时室韦可能受统于柔然。至5世纪北魏与柔然建立和亲关系,室韦族的一部乌洛侯才直接向北魏朝贡,正式见于历史记载。

二、北魏到隋代室韦和各族的关系

室韦族正式和中原建立联系是在北魏时。据《魏书·乌洛侯传》载:“世祖真君四年(443年)来朝。”又由于乌洛侯向北魏报告:“称其国西北有国家先帝旧墟,石室南北九十步、东西四十步,高七十尺,室有神灵,民多祈请。世祖遣中书侍郎李敞告祭焉。刊祝文于室之壁而还。”这是中原第一次正式派遣使者到嫩江流域,因此被郑重载入史册。同时,这也表明通过乌洛侯的报告,世祖的遣使,拓跋魏正式认祖归宗,明确承认了它与室韦族同源,这更促进了室韦和北魏联系的加强。

此后,乌洛侯以北的室韦部复入贡于北魏。《魏书·失韦传》载武定二年(554年),室韦“始遣使张焉豆伐等献其方物。迄武定末,贡使相寻”。这首先是经济上的联系,室韦、乌洛侯用自己的狩猎、畜牧产品及土特产,换取中原的农产品及手工业品。同时又是一种文化和政治联系,表明室韦和乌洛侯在以前和匈奴、鲜卑、柔然联系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与中原王朝建立政治联系,向我国各族人民的大家庭跨进了一步。在室韦经常入贡的过程中,形成了一条从和龙(今朝阳)到达室韦居住区(今嫩江流域)的交通道路。交通道路的形成,更促进了我国中原地区与东北边疆的密切联系。到北齐时,室韦继续入贡。《北史·室韦传》载:“及齐受东魏禅,亦岁时朝聘。”乌洛侯也继续入贡。据《唐会要》卷96《室韦》:“乌洛侯……自魏太武真君四年,历北齐、周、隋及唐武德朝贡不绝。”《太平寰宇记》卷199“乌洛侯”所载略同。《北史·室韦传》及《隋书·室韦传》漏载。有人就认为南室韦北齐至隋未入贡,其实南室韦也入贡,不过不以南室韦之名见于史,而是以乌洛侯之名见史。《北史·室韦传》所谓“余无至者”当

指深末怛、钵室韦、大室韦等部。室韦对北齐的入贡,始于天保二年(551年)即北齐王朝建立的第二年,几乎是每年都入贡。《北齐书·文宣帝纪》载:“天保二年(551年)闰四月,室韦国遣使朝贡。”天保三年(552年)夏四月丙申,室韦国遣使朝贡。”

《北齐书·武成帝纪》载:“河清二年(563年)二月壬申,室韦国遣使朝贡。”

《北齐书·后主纪》编:“天统三年(567年)冬七月,室韦国遣使朝贡。”

但在552年到563年间,这一正常关系一度受破坏而中断。据《北齐书·王峻传》:“先是刺史陆士茂诈杀室韦八百余人,因此朝贡遂绝。”至王峻任营州刺史,“峻命将士,要其行路。室韦果至,大破之。虏其酋帅而还,因厚加恩礼放遣之。室韦遂献诚款,朝贡不绝,峻有力焉”。陆士茂残酷屠杀室韦族,诈杀八百余人,严重破坏了室韦与中原的正常关系。王峻虽也采取了战争手段,但他多少认识到民族残杀的错误,对被虏酋长厚加恩礼放遣之。这种做法对恢复室韦和北齐的正常关系起了一定作用。

6世纪中叶,原居住于柔然西面的突厥族兴起。6世纪末叶,更推翻了柔然的统治。柔然的遗部,有一部分以柔然著名酋长檀檀的名字为号,居住于大兴安岭西侧。因为它与室韦在经济习俗上有相近处,因此隋代把它看作室韦五大部之一,取其首音而名大室韦。柔然是由匈奴自号鲜卑者,及鲜卑匈奴化者组成。它的语言混有蒙古语和突厥语,和室韦属纯粹的蒙古语族不同。因此,《隋书·室韦传》载大室韦和其他室韦部落语言不通。

此时,突厥强盛,室韦为突厥所统治。据《隋书·室韦传》:“突厥以三吐屯总领之。”至583年,突厥分裂为东西二部。东突厥接受隋朝统辖,室韦也就直接入贡于隋。《隋书·高祖纪》下载:“开皇十三年(593年)春正月……丙午,霫、室韦并遣使贡方物。”《隋书·炀帝纪》下载:“大业六年(610年)六月辛卯,室韦遣使贡方物。”

但同时室韦还继续依附于突厥,并通过突厥间接臣附于隋。《资治通鉴》卷一八〇载:“大业三年(603年),(隋炀帝)欲出塞耀兵,经突厥中,指于涿郡。恐启民(突厥可汗)惊惧,先遣武卫将军长孙晟谕旨。启民奉诏,因召所部诸国奚、霫、室韦等酋长数十人咸集。”

室韦不仅和隋、突厥发生密切联系,而且和南面的高丽建立了经济交往。故《隋书·室韦传》载:“其国无铁,取给于高丽。”当时,高丽并吞了夫余,北界到达今农安附近,正和居住在呼林河流域的南室韦诸部相邻。因此,和高丽经常交往的主要是南室韦。室韦的南面诸部由于和邻近各族频繁交往,接受了邻近各族的经济文化影响因此“其衣服与契丹同”。而“乘牛车,籧篨为屋,如突厥毡车之状”。“造酒食啖与靺鞨同俗”。有农业与夫余、高丽相同。多猪、牛,与夫余、勿吉同。并从高丽引进了铁器。经济文化比较发达。室韦的北面诸部,由于和各族交往较少,经济文化就比较落后和单纯。

三、唐代室韦和各族的关系

隋末中原战乱,突厥强,室韦臣附于突厥。

唐武德三年(620年),“突厥颉利可汗立……以突利可汗主契丹、靺鞨部,树牙南直幽州,东方之众皆属焉。突利敛取无法,下不附。故薛延陀、奚、霫等皆内属”。

室韦也于此时企图依附于唐。武德八年(625年)遣使朝贡。贞观三年(629年)遣使朝贡丰貂。由于室韦的入贡,唐因此设师州以领之。“师州,贞观三年置,领契丹、室韦部落,隶营州都督。”贞观四年(630年)营州都督薛万淑遣契丹酋长贪没折,说谕东北诸夷,奚、霫、室韦等十余部皆内附。

此后室韦连年入贡于唐。贞观四年(630年)七月,室韦遣使贡方物。贞观五年(631年)遣使朝贡。贞观六年(632年)十一月,遣使朝贡贞观八年(634年)四月,室韦来朝。贞观九年(635年)九月,室韦遣使来朝,贡方物。

乌洛侯也于同时入贡于唐。“乌洛侯……自魏太武真君四年,历北齐、周、隋及唐武德朝贡不绝。”贞观六年(632年)遣使朝贡云。“是年,乌罗浑君长遣使献貂皮。”

自此,室韦、乌洛侯等部都成为唐的属部。

但从贞观四年(630年)唐灭突厥后,薛延陀强盛,并东迁。其曰至“东室韦、西金山、南突厥、北瀚海”。薛延陀和室韦为邻后,常掳掠室韦及乌洛侯部人。唐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六月丁丑,唐下诏赎还被铁勒掳掠的汉民。于此同时诏:“其室韦、乌洛侯、靺鞨三部人为薛延陀所掠者,亦令赎还。”

这表明唐政府当时已把室韦、乌洛侯等部当作其属民,而加以保护,甚至不惜以金帛赎还室韦、乌洛侯、靺鞨三部被掠者。

天授初(690年)默啜自立为突厥可汗,屡攻唐。室韦为其所胁,亦于延载元年(694年)随之叛,为唐将李多祚所击破。

万岁通天元年(696年)契丹李尽忠、孙万荣因受唐营州都督赵文翙侮,而反唐。战乱累年,室韦与唐联系也中断。原来领室韦、契丹部落的师州,也于万岁通天元年(696年)迁于青州(今山东)安置。神功元年(697年)契丹孙万荣为唐和突厥所败。突厥求归河曲九州降人,又请粟田种十万斛,农器三千具,铁数万斤。武后初不许,但在突厥威逼下,又与之。归粟、器、降人数千帐,繇是突厥遂强,地纵广万里,诸蕃悉往听命。室韦当亦属突厥。

室韦无法忍受突厥的凌压,因而于景龙初复朝献于唐,并请助讨突厥。“时默啜年老愈昏暴,部落怨畔……突厥势寝削。”室韦遂附于唐,复连年入贡。“景龙元年(707年)十一月,室韦首领……遣使朝贡。三年(709年)十月,室韦并遣使贡方物。景云二年(711年)室韦遣使献方物。先天二年(713年)二月,室韦遣使朝贡。”

自唐初至此,近一百年间室韦经常入贡于唐,和唐保持了密切的经济文化交往。它主要入贡的物品是貂皮,以换回他们所需的手工业、农业产品。并在政治上建立了对唐的依附关系,依靠唐的保护来抵御突厥和薛延陀的掠夺压迫。但这种关系还不稳定,受突厥影响还相当大,和唐关系还是时断时续。

开元年间(713~741年)室韦又屡攻唐。

《金石萃编》卷九五《臧怀洛碑》载:“公讳怀洛……开元初,尝游平卢,属奚、室韦大下,公挺身与战。”

《旧唐书》卷一四五《刘全谅传》:“父客奴……少有武艺,从平卢军。开元中,有室韦首领段普洛恃骁勇,数苦边。节度使薛楚玉以客奴有胆气,令抗普洛。客奴单骑袭之,斩首以献。

《资治通鉴》二一三:“开元二十年(732年)六月丁丑……上命裴耀卿赍绢二十万匹令赐立功奚官。耀卿谓其徒曰:今赍重货深入其境不可不备。突厥、室韦果发兵邀隘道,欲掠之。比至,耀卿已还。”

但室韦同时又常入贡于唐。《新唐书·东夷传》载:“开元十一年(723年)又有达末娄、达姤二部首领朝贡。达姤,室韦种也。”《册府元龟》卷九七载:“开元十三年(725年)七月,室韦遣使来朝。”《册府元龟》卷九七五载:“开元十九年(731年)二月辛丑,室韦遣使贺正,授将军,放还蕃。十月癸巳,领西室韦遣使来朝,赐帛五十匹,放还蕃。开元二十年(732年)三月壬戌,室韦大首领薛勃海恍来朝,授郎将,赐帛五十匹,放还蕃。”

这时期室韦和唐的关系增加了新内容,不仅朝贡于唐,而且接受了唐的将军、郎将等官职。入贡的也不仅室韦、乌洛侯二部,又增加了达姤部和岭西室韦部。表明室韦和唐联系的扩大和深入。

这时期室韦对突厥的关系也既有顺从的一面,又有敌对的一面。开元二十年(732年)立的突厥阙特勒碑载:“三十姓鞑靼之民来悲泣也。三十姓鞑靼之民皆敌也。”此三十姓鞑靼即室韦,阙特勒死而来悲泣,表明室韦对突厥的靠近。但突厥仍视为“敌也”。室韦既请唐助讨突厥,又附突厥合兵攻唐,也表明室韦对突厥的矛盾态度。

但天宝以后室韦对唐的依附日益加深。据《资治通鉴》二一五载:“平卢节度镇抚室韦、靺鞨。”据《新唐书·室韦传》:“天宝间凡十朝献。”《册府元龟》九七一载:天宝四载(745年)二月,黄头室韦遣使来贺正,各献方物。十二月九姓坚昆及室韦献马六十匹,令西受降城赐印而纳之。天宝七载(748年)正月,黄头室韦、和解室韦、赂丹室韦、如者室韦等并遣使朝贡。三月,黑水靺鞨、黄头室韦、和解室韦、如者室韦、赂丹室韦并遣臣献金银及六十综布、鱼牙绸、朝霞绸、牛黄、头发、人参。天宝九载(750年)正月,黄头室韦并遣使贺正。

从上看来,天宝以来朝贡次数的勤,入贡部数的多,物品的丰富,都是空前的。朝贡的次数,平均每三年有二次以上。朝贡的部落又增加了黄头室韦、和解室韦、赂丹室韦、如者室韦,这时见于记载的室韦入贡部落已增加到九部。入贡的物品也不仅是貂皮,还增加了其他许多手工业品及方物,表明了室韦各部经济的发展。

安禄山反唐,室韦也随之反唐。《资治通鉴》卷二一七载:“天宝十四载(755年)十一月,安禄山发所部兵,及同罗、奚、契丹、室韦凡十五万众,号二十万,反于范阳。”

室韦和唐的联系中断十二年,至代宗大历二年(767年)复入贡。据《通志》载:“大历中,十一贡。”《册府元龟》卷九七二载:大历二年(767年)九月室韦、十二月室韦等国各遣使朝贡。大历四年十二月,室韦遣使朝贡。大历七年十二月,室韦各遣使朝贡。大历八年闰十一月室韦并遣使来朝,十二月,室韦并遣使来朝。大历九年(774年)正月室韦并遣使来朝,十二月室韦遣使来朝。大历十年(775年)正月室韦、十二月室韦各遣使来朝。大历十二年(777年)四月室韦、十二月室韦并遣使来朝,各献方物。

同书并记载了德宗及以后室韦的入贡。德宗贞元八年(792年)十二月,室韦都督和解热素等来朝。贞元九年(793年)十二月,室韦大都督阿朱等三十人来朝贡。敬宗宝历二年正月,室韦并遣使朝贡。太和三年(829年)十二月,室韦皆遣使朝贡。太和九年(835年)十二月,室韦大都督阿朱等三十人来朝。开成元年(836年)十二月室韦大都督阿朱等来朝。开成二年(837年)十二月室韦朝贡。开成四年(833年)室韦大都督秩虫等朝贡。武宗会昌二年(842年)室韦大首领热伦等来朝。会昌六年(846年)室韦等使并朝于宣政殿。

唐德宗以后室韦和唐的关系又有了一个重大的变化,即唐正式任命室韦首领为都督。先后任室韦都督见于记载的有和解部的热素,有阿朱、秩虫等人。

总的说,唐代室韦最初附于突厥,由于突厥对室韦的残暴剥削压迫,使室韦转而附唐。同时室韦和突厥经济类型差别不大,室韦对突厥经济上的需求不多,更需要的是唐的农产品和手工业品,这更促进了室韦和唐的政治联系。天宝初,突厥内乱为回纥所破,室韦正式接受唐官职,成为唐的蕃国。德宗以后更任其首领为都督,成为唐管辖下的一个地方政权。

资源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