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风同人】提瓦特列国志(if线二:此生休再误穷经。(NE))

“我说…….你去,把我家孩子带一下。”

“不是,我这儿还有项目没完……”

“少跟我废话,告诉你。只要我今天心情不好,给你一个差评,后面你玩儿完!去!”

“是……”

重云家庭条件不算好,好不容易在璃月内卷着考上了研究生,真可谓十年寒窗读出来的,考试一关又一关个顶个得难,到了研究生这一关他仍然感觉不出半点劫后余生的点儿。

备考很难,猜题目考点很难,报考大军滚滚浪花拍不完,可,就连这,都比找个工作简单。

帝君去世以后的璃月经济一路走低,高情商说法是“企事业单位不缺人,用不着招聘什么正式工”,低情商说法是新兴经济体如须弥尽全力抢劳动密集的血汗钱生产线,传统经济体如稻妻、至冬、枫丹的高利润生产线不给璃月入行。

璃月七星是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不用担心在至冬国的豪宅养不起子女。

世界从来无王法。

就这么样,辛辛苦苦把个小少爷带给导师,可算是把重云累个半死。

这小孩学习成绩一般,要求一个不少,一会儿路过要吃至冬国舶来的洋快餐,一会儿说要买稻妻国进口的黏土人偶,一会儿憋不住找猫逗狗,一会儿要跟同学们吃些刷串。

重云咬着牙尽快把他伺候好了,好不容易带回来给导师,导师觉着他来晚了,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可以说连祖宗十八代都教训了一顿,“这个态度还来做什么学问”。

幸好小少爷伺候好了,主子听宝贝儿子说饶了哭唧唧的重云,压根不管重云伺候小少爷垫的钱,总算没给重云来个“秋后问斩”。

…….“我说,可累死我了。香菱,来,做点饭吧。”

“你说你到现在没个正经工作,我爹可是一天到晚数落我。”

“我这不是考了个研究生,整天加班伺候导师嘛…….”

不提还好,香菱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把装凉拌黄瓜的铁盆往桌上一甩,拿着带蒜蓉的筷子指重云开始说教。

“人家胡桃她那儿往生堂加班,虽然天天没有加班费,起码工资能给家里带回去。我嫁给你这两年,老大和老二得喂奶,我爹可是三天两头劝我离了。你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大贡献?咱们这个家还不是靠我在老铺子帮忙,靠我爹赏饭吃才能维持。这房租水电,你担负过一天吗?考,考,考?你还谋着当大官呢?我告诉你吧,重云,你过十辈子,你这脸就一个穷酸。人家当大官的家里有人。我告诉你,要是再这么倒贴钱读什么不赚钱的研究生,早早晚晚我得把你你那些个教辅资料全扔灶台烧了!烧了都比堆着把你耽误了强!”

重云想要发作,却迟迟不敢说一句。香菱背地里替他承担了多少压力,就算重云晚上兼职送外卖,那点微薄的收入完全比不过导师的各种敲诈。

今天儿子想吃个馆子,明天老婆想要一件新衣服,大后天家里缺个人打扫,大大后天……

“我看今天来的学术期刊…….”

心虚的重云拿起今天订的期刊当挡箭牌,随便翻阅了几页有眼无心,不过看到某一页,他吓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行秋吗?”

“行秋?哦,今天我听琉璃亭那头的伙计说,他特意点了一桌席,说是天权星凝光来他家吃饭,这饭局得一天呢。可气派了!不过想想,人家老爷是飞云商会的董事长,人家大哥已经跟当了天枢星夜兰的夫君,到他这个二少爷听说要花个三十万摩拉先捐个官干干,还要跟玉衡星刻晴订婚呢。”

重云完全不管香菱一副羡慕白马王子的神色,他震惊的只是一件事:

这不应该是他重云写的论文吗?怎么署名给了行秋?

自己点灯熬油写的论文,怎么出版是署了别人名字?

…….“重云,你今天火气这么大?有什么事吗?有事早奏,没事退朝~~~”

专心炒股的导师吃着稻妻进口的雪梨罐头优哉游哉,压根没把“没背景”的重云当回事。

也不光他一人这样,邮寄给学生的物品半路贪昧了、帮着那些个“关系硬”的学生欺负人“闭嘴”这点事多得是导师做。

枪杆是公理,权力是王法。

“导师,这篇论文以前我交给导师您的,怎么到期刊出版的时候,是一次课都不来上的行秋写的了?”

导师轻描淡写吃着水灵灵的雪梨,懒得搭理这个不识抬举的穷小子。

“人家家里正事多,比你家好太多了。我嘛当导师的得照顾好学生。你不就少了一篇论文吗?瞧瞧你这人心胸狭隘,这点小事都不肯放过去,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可是他一次课都不来上啊。导师,咱们讲点道理行不行?每次您都给他行秋考评优异,考试都不来也能满分通关。我这边论文要是凑不够数量,后面这…….”

“这,你自己努力啊。有的时间可以去多搞些项目,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帝君不都说了吗?不忘初心,谈奉献越谈境界越高,讲待遇越讲人品下作。别嫉妒人家行秋哈,人家家大业大事业大,你多忍忍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大部分情况下,导师不是忙着跟总务司的官员下馆子吃饭局,就是跟同样的一票儿官场教师拼职称高低,哪儿有时间写汗牛充栋的学术论文?

于是乎其下这些个研究生成了免费打工人,只要能换个毕业,不至于被找茬“延毕”,研究生们写论文,导师成了“第一作者”,运气惨一点儿的研究生直接成了一串素昧平生之人名后的那个“等”字。

重云思前想后,终于明白没有权力,没有枪,光靠死读书改变不了人生命运。

眼前这个打着“学术泰斗”的官场教师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他连这个导师奈何不了。

反正按这导师找茬“改作者”的毛病,重云已经是板上钉钉要“延毕”了。

家里这情况,还能这么坐吃山空到哪天?

读了这么多年书,收入不如那些个贵公子,地位不如那些个亡命徒。

继续这么“努力”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算毕业了,家里没有“关系”,投入进去那些个学费得下辈子才能回本,罔论收益。

索性戳破窗户纸,不装那个假斯文。穷则变,变求通。

“这个学,我不考了!我今天就退了!你们强,你们个个都是官油子!我搞不过你们!我搞不过!”

听说稻妻打内战着呢,肯定缺人,看样子是个机会…..

憋不住了…….

尾注:题目来自清末军阀、皖省凤台人苗沛霖(?—1863年12月6日)写的诗《秋宵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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