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之魔王與紅蓮之騎士【與孩子們在一起的平凡日常·緹奧篇】6

「那個,主人喲············」

“啊~~對了,話說回來,緹奧呀,關於之前跟妳商量過的「那個」···········「龍神化」的過程簡易化的修煉,現在怎麼樣了?有什麼新進展嗎?”

「——還真是露骨的轉移話題喔·········不、不對,話說回來,主人您是怎麼看透妾身打算說些什麼的?難道說,主人不知何時從紅煉殿那邊學會『讀心術』了嗎?」

不過,即便緹奧的心情多少有一些動搖,可她還是輕咳了一聲,穩定心神之後,開始好好地回答始的問題:

「哼嗯~~~~就跟之前一樣,妾身一直有照著主人您吩咐的那樣練習喲。現在的話,哪怕不動用【痛覺轉換】,只要將力量提升到一定程度,就能自動進入『龍神化』模式了··········」

“這樣呀·········在「龍之事件」的那時候,就連妳和齊格都受到了影響,說實話真的是嚇壞我了。到最後什麼都沒發生,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嗯嗚,不過就算主人這樣說,齊格那孩子到中途還是沒撐住呐。要不是紅煉在場的話,當時可真的有些危險喲?」

——實際上,在這半年多的時間之中,除了「重力魔法」這個借助了始的「神代魔法繼承實驗」而獲得的力量之外,緹奧倒是也覺醒了獨屬於她自己的新能力。

亦即是··········進入「黑龍神模式」過程的簡易化與快捷化。

在半年多前,那個「崩壞之夜」期間,眾人發現了日本就是「龍」——【始龍皇】安姆尼洛斯的本體,此一衝擊性的現實,還因此爆發了一連串回想起來都覺得頭疼的「一夜戰役」。

然而,在這個攸關整個「神話界」存亡、驅使包括始在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四處奔波的「龍之事件」期間,緹奧卻跟齊格一起,躲在當時還只有「初具雛形」的「箱庭」裡動彈不得。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母子不出力。

畢竟,他們當時的對手,可是「那個」【始龍皇】安姆尼洛斯··········在整個「真實世界樹」之中,一切龍種共同的「大祖」呀。

身為「龍之大祖」,【始龍皇】對於所處世界、甚至是作為其故鄉的「妖精界」的一切龍種,都擁有堪稱「絕對」的支配權。就連存在於各地的「龍之傳承」都沒能逃過,經過其權能之一:「傳說再現之瘴氣」得以復甦,被迫為「龍之大祖」而戰。

就連具備「龍屬性」的存在——哪怕不過是擁有「龍之傳人」這種共同潛意識,也逃不過它強大無比的干涉力。被干涉者便會像當時的【影法師】一樣,陷入類似夢遊一般的恍惚狀態,在無意識的層次被【始龍皇】徹底操縱。

············不但是他那足以憑藉「一道咆哮」摧毀世界的實力,那針對「龍種」的強大支配力,也是一樣的令人記憶猶新呀。至少始當晚絕對是掐了不只一次冷汗。

——當然,來自「龍之大祖」的影響力,自然是不會放過作為「龍人族」一員的緹奧和齊格的。

因此,當時的緹奧之所以要抱著自家的寶貝兒子(齊格),一起躲進了「箱庭」之中,就是為了盡可能隔絕來自【始龍皇】的精神干涉。

除此之外,在緹奧兩母子周圍,還設置大量「精神安定」和「行動拘束」類的神器進行防禦,還得加上緹奧自己的「魂魄魔法」進行精神抵抗,才算是勉強逃過一劫。

·········而在這次跟「龍之大祖」進行精神領域上的極限拉扯之後,緹奧自身的「龍之力」也是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不過,這也是本人在「龍之事件」以後才注意到的事情了。

順帶一提,就跟先前緹奧媽媽隨口提及過的一樣,當時精神就跟年齡一樣稚嫩的齊格,實在是沒能撐住來自【始龍皇】的精神干涉,在一聲咆哮之中第一次化作龍型,還在「箱庭」裡盛大地發了一次瘋。

當然,雖然在【始龍皇】的影響之下,所有被它所操縱的龍種都會得到遠遠超出原來水平的實力,可是當時的齊格終究也只有半年大。

儘管他當時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讓父母大吃一驚,但還不足以讓他們感到棘手,頂多就是多費一些功夫就能制服的地步。

·········然而,真正的問題是,當時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要麼是在專心解析「氣力」的性質,要麼就是自己也在抵抗【始龍皇】的精神干涉,不管是誰都暫時無法動彈。

因此,正如先前緹奧所言一般,要不是當時還在「箱庭」裡尚未離開的紅煉,頂著懷孕好幾個月的大肚子上前應付,情況可能真的會變得很危險。

·········不過回想起來,自從「龍之事件」的那一晚之後,恢復正常的齊格感覺一下子成長了許多。不僅很快就學會了如何說話,甚至還從以前那個「痴迷大姐姐雙峰的小鬼頭」,變成了如今「正經八百的警官屬性」。

難道說,【始龍皇】的干涉力,對於年幼的龍種來說,還有讓他們變得聰明·········咳咳,讓他們的精神變得更加成熟的副作用嗎?

··········不過,畢竟沒有其他實例可以成為佐證,因此背後的真相,齊格的爸爸媽媽(始&緹奧)直到今天也不得而知。

——閒話少提。現在就讓我們回到正題吧:

「不過,也是多虧如此,主人您才會注意到這點呐?」

“啊啊,該說是········「天啟」嗎?總之就是聽著聽著,就突然「叮!!」一聲冒出這個點子了呀。

——嘛,不過就算沒有「龍之事件」,只要我再多觀察妳的「龍神化」幾次,估計到最後還是能發現的吧。”

事實上,根據始的研究,緹奧她們這些「龍人族」之所以可以「龍化」,是因為他們的祖先在經過某位「狂神」的實驗改造以後,肉體及魂魄中都融入了「龍化因子」所致。

對於這一點,其實在托達斯的「神話決戰」之前,始和緹奧在修行讓不同種族「黑龍化」和「眷屬化」的魔法——【龍王之威光】(龍因滲透)的時候,就已經成功確認過了。

畢竟,那個魔法的運作機制本身,就是將緹奧所擁有的「龍化因子」加以複製,並編入其他生物的魂魄之中而得以成立了。

“更可況,在受到【始龍皇】的干涉之後,緹奧妳的「龍化因子」便進入了比平常要更顯著的活躍狀態··········不對,應該說是,妳變得比以前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及他人所擁有的「龍之因子」了。

——如此一來的話,不管是誰都能聯想到下一個結論吧?”

說到這裡,始先是停頓了一陣子,聳了聳肩之後,故意以一種比較隨意的語氣繼續說道:

“——就某種意義上,就算無法發揮出與【始龍皇】同等規模的威力,但緹奧至少也應該能做到跟那傢伙差不多的事情吧?”

「唔姆~~~確實,如果事後再回過頭去想的話,確實很容易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呐··········」

——毫無疑問,作為一名「創造者」,這份作為「創造靈感」源泉的想像力,以及將這份「想像」轉化為現實的創造力,正是始所擁有的最強大武器·········

··········但話是這樣說,這一次的「想像」可能有些太超過了。

想到這裡,緹奧的聲音裡也滲進了苦笑般的感情:

「·········可是喲,別說是區區『星球』了,對方可是光憑『分御魂』都擁有能輕易毀滅一個『深層世界』的力量、貨真價實的『怪物』喲?

——既然『大祖』能辦得到的話,那麼自己應該也能辦得到!!妾身覺得呐,應該沒有任何人········口誤,是任何『龍』會去想喲?」

“嗯?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的呀,始先生。

針對「龍」這一概念,進行超越「全世界」的「跨世界」規模的強力干涉;別說是現世已經存在的龍種,甚至還能賦予「與『龍』相關的傳說」確實的型態,進而讓其復活並加以驅使·······

·········也就是說,雖然就「具現化精度」而言仍然存在著不少的差距,可單論「龍與龍種的相關傳承」的話,【始龍皇】已經能辦到和「妖精界」的歷代「天樹化身」非常接近的事情了。

——面對如此超越人智的怪物了,一般人怎麼可能認為「自己或許可以與其匹敵」呢?哪怕只是「想像」都會讓人感到惶恐不已吧?

··········而若這名「一般人」的真身,乃是身為【始龍皇】傳承意義上的「後裔」(龍種),那就更是如此了。說實話,緹奧自己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

——即便已經過了半年多的歲月、哪怕當時已經使盡全力保護自己的精神,但對於那份身在「箱庭」裡也能感受到的強大「龍之力」,以及無法壓抑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感」,到今天仍讓緹奧感到記憶猶新。

··········要讓光是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渾身就會起雞皮疙瘩的自己,去重現那名「龍之大祖」的皇威(力量)?

——怎麼可能做得到喲?這簡直就像是看著歷史上那些「體育王者」所成就的偉業,然後轉頭就要讓一位將「運動」當作「興趣」的人去辦到同樣的事情喲?實在是太亂來了呐。就算是主人的指示,妾身也只能說一句:「臣妾辦不到呀」。

·········然而,當剛剛聽到始的觀點的緹奧,滿臉抽搐地說出上述話語的時候,始的臉上卻浮現出某種微妙的確信··········

『——如果是緹奧的話,那就一定可以辦到的。』

——還以「完全的信賴」向緹奧這樣說呢。真是的,這位主人實在太犯規啦。

“嘛,我也沒有打算低估【始龍皇】的強悍,也認同那傢伙確實處於「龍種的頂天」這件事。不過,只要仔細想想的話,其實這個點子也不算是胡扯吧?

——單就「支配」這個概念上,能夠將其他的種族轉變為「黑龍」,然後進一步將其「眷屬化」並加以驅使的緹奧,其實跟【始龍皇】的所作所為也有相似之處,不是嗎?”

「·········說得倒是很簡單。主人您也考慮一下『位格差距』這一點唄········嘛啊,不過,主人您竟然如此期待妾身的可能性。這件事本身倒是讓妾身非常開心喲。」

“啊啊,我確實非常期待。而且,我也相信緹奧妳一定可以做到。”

——在理解到【始龍皇】的存在之前,緹奧·庫拉魯斯在始的心目中,正是「諸界最強之龍」的代名詞。

畢竟,若是將對象限定為「龍種」的話,那麼緹奧的【神龍的言靈】的支配力,可是遠遠超過原版的【神言】呢。

即便對方是能夠抵抗支配的「神格擁有者」,緹奧也一樣能讓敵人陷入絕對的劣勢之中。

當然,單論「現在」的話,要讓緹奧去鎮壓【始龍皇】的力量,無疑是癡人說夢。可是,若是假以時日的話,總有一天··········至少,始自己是如此確信的。

——對於「緹奧未來的可能性」,始甚至比她本人都更加抱有信心。這件事本身,當然會讓緹奧感到高興了。

只不過···········

“——總有一天,緹奧妳絕對可以凌駕於那個【始龍皇】之上。”

「嗚姆~~~果然,『最終目標』是這個呐·········咕嗚,怎麼辦?主人的期待值太高了,妾身覺得壓力山大喲··········」

“別擔心。只要是緹奧的話,一定··········不,是絕對可以辦到的。”

··········就算主人(始)這樣說,也無法讓緹奧笑容中的苦澀感褪去多少啦。

——沒錯。「超越【始龍皇】」·········這個會讓所有參與過「樹海決戰」的成員瞠目結舌、並懷疑「發言者」的頭腦是否正常的話語,正是始為緹奧指明修煉方向的「終極目標」。

「·········確實,那個時候,當大家都在東奔西走地忙碌,竭盡全力去阻止『神話界』(世界)的毀滅時,妾身卻只能抱著孩子,不但什麼都做不到,甚至還要反過來被人保護·········

——對於這件愧對【守護者】之天職的往事,妾身直到現在仍然覺得羞愧難當,也很想找辦法挽回尊嚴··········只不過···········」

——將目標定得那麼高的話,果然還是太亂來了吧?

哪怕不使用「讀心術」,只要看一眼緹奧閃爍不定的龍眼,就能知道這份不安尚未從她的內心徹底抹除。

··········再說了,在經歷各位夥伴們奮不顧身的奮鬥之後,【始龍皇】已經被徹底斬殺。那強大得令緹奧敬畏不已的「龍之大祖」,已經不復存在於諸界之間了。

哪怕構成「日本列島」的本體仍然蘊含著強大的「龍氣」和「神秘」,可是經過了以「神話界最強的術士們」聯合施展、並重疊強化了百餘遍的多重封印。現在「龍之殘骸」對於「環境」和「世界」所造成的影響力,已經被壓抑到無限接近於零。

更可況,在「封印術式」的中樞周圍,還有多方勢力共同建構的嚴密防禦網;哪怕真的有什麼萬一,但在全地球大半的氣力都被始所掌控的現況,很難相信失去了魂魄的「龍之殘骸」,今後還能為世人帶來怎樣的危機。

——毫無疑問,即便尋遍諸界,也找不到比這個更加完美的封印了。

·········然而,即便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放下心來,唯獨南雲始一人絕不會滿足於此:

“——世上可沒有什麼「絕對」。既然出現了「一頭始龍皇」,那就可能會有「第二頭」、「第三頭」··········更可況,這裡可是「神話界」。”

——雖然已經是老生常談了,但是在這個「為居民招來試煉」的鬼畜世界,就算發生什麼、突然冒出怎樣的敵人,也絲毫不足為奇。

“·········既然如此的話,為了保護我們的「平淡日常」,保險措施再多也不會嫌多。天曉得在什麼時候,會有跟「龍之事件」同等規模的威脅(試煉)再度襲來。

——希望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希望可以做好最充分的準備,來迎接那個「未知的敵人」············就算紅煉會說我「杞人憂天」,唯獨這一點我絕不退讓。”

「哼嗯··········嘛,這樣說也沒錯呐。」

不得不說,這非常符合始的思維邏輯。

——要是手上有一張王牌的話,那就一定要將其量產化。所謂的「王牌」呀,在關鍵時刻丟出來可不是為了耍帥,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和重要之人的呀。

正因為緹奧已經非常了解自己丈夫的個性,所以她才能輕易接受這個說法。

「哼嗯,難得老公會如此全心全意地信賴著妾身,那麼就沒辦法了呐。不管它是不是亂來也好,總之拼上全力去做就是了喲。」

心裡懷著這樣的想法,緹奧總算是為自己鼓足幹勁·······然而,當她聽到始喃喃自語的下一句話,卻讓她不禁內心一顫:

“·········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我不在了,也沒問題了吧?”

「嗯哼··············?『我不在了』!?主人喲,為什麼,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語呐?」

——在轉瞬即逝的驚訝之後,緹奧的語氣之中,明顯多出了一份「怒意」。

··········但實話實說,當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中真的沒有隱藏著什麼深意。真的就只是,下意識間就脫口而出了而已。

正因如此,當他聽到身下的緹奧那蘊含怒意的聲音時,始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啊咧?突、突然怎麼了呀··········嗯?··········啊。』

在腦海中回顧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終於察覺到緹奧為何會突然生氣的始,才「啊········」的一聲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啊啊·········不是的。我並不是那種意思。只不過是·········妳看,如果像之前那樣,當發生意外的時候,我人剛好在異世界無法抽身呢?那麼的話,不就相當於「我不在地球」了嗎?”

「啊、啊啊········這樣呀,是這個意思麽?抱歉,是妾身考慮不周了喲。不知為何,妾身當時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意思』··········」

“不,沒這回事。我也有錯。剛剛真的只是隨口就說出這句話了。既然有緹奧妳在聽這的話,我應該要換成其他更好的說法的。”

「·········嗚姆。確實,妾身可真的是嚇了一大跳呢。還以為主人是打算瞞著妾身咱們,去挑戰什麼超級危險的事情呢。」

“呃··········抱歉,根本就沒有這種事,所以緹奧妳也不需要那麼緊張·········啊,不過,也是呢·········”

「··········姆?」

“········仔細想想的話,我確實應該儘早制定一些對策呢。不管是繆和萊倫(臭小子)的事情、其他孩子們的事情、還有其他的,更加久遠的事情··········嗯?緹奧?怎麼了嗎?”

「·········主人喲。您是不是,有什麼心裡話想要說呢?若是主人有什麼煩惱的話,大可以說給妾身聽喔?」

就在始不知第幾次陷入「思維之海」的時候,緹奧已經將龍首轉過來,以那雙堅毅且理性的龍瞳,直直地看向了始的眼睛。

········面對露出這種氛圍的緹奧,始也只能老實地交代出來了“

“嗯、啊········其實,也不是什麼非得現在說出口的話題啦·········不過,是呀。我最近,確實有在考慮一些事情。目前,就連月和紅煉都還沒聽說過呢········”

「——那麼的話,這番話能夠說給妾身聽一聽呐?主人喲···········」

此時始的表情一反常態,顯得有些空靈虛幻;而緹奧也以不符「龍體」的平靜氛圍,安靜地等待著始開口。

雖然作為被親人們所公認的「主人」,他並不討厭平時那變態模樣的緹奧·········只不過,能像現在這樣,作為「善解人意的傾聽者」,平靜地為自己分憂的緹奧,始心底其實最喜歡了。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臉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緩緩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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