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32】

【32】安琪的抉择!

想要追求所谓的正常生活,这难道也能算是罪过么?不会,尽管安琪从未向任何人问出过这个问题—

—尽管除去此刻的自己外,没人帮她解答过这个问题,问题的答案也十分明显:不是的,根本不是那样。

只要她能帮黑程式,清理掉这些名为人类的垫脚石与拦路者,她就会得到父亲的认同与称赞,就像—就像她曾看到过的那样。

“被自己的好朋友电焦,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一个结局会比这更糟。”格雷戈里对将枪口对准他与雪尔莎三人的安琪,传递着自己最后的幽默感。

“容许我问一下,那个结局是什么?”智多星的问题,此刻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格雷戈里咽下几口唾沫:那个结局就是,无事可做无聊到死去。

“给我—保持安静—!”安琪不想再多强调些什么了。

同时,她也不想再通过发射电磁线圈,对自己的前任朋友,和她朋友的朋友与亲人们做出警告,至少在黑程式返回之前,她都不想。

什么,这叫什么事啊?

黑程式他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统治整座庞顿中城,然后是全世界了。可是为什么呢,问题就偏偏要出在这最后一步上?

“这是第四十三家便利店了,拜托!”

黑程式将左手的五指紧握为拳头,松揉着他的肩膀与右臂。怎么会这么巧,偏偏会有这种事情?所有的中城便利店都关门了。

第四十三家便利店,它的惨状与之前那四十二个兄弟姐妹如出一辙:破碎的玻璃,被喷满各色涂鸦、颜料与朋克贴纸的墙壁,还有刺鼻的烧焦气味。

“到底是什么心理扭曲的人,才会对这些可爱的、能让我买到电池,启动花生球毁灭世界的便利店,做出这种邪恶的勾当?”

黑程式踩起一根身边的空心钢管,将其握入手中。是时候去做些调查了,便利店破坏狂,是么?他要让那个阻碍自己计划的人,付出代价。

但是现在,让我们先将镜头转回更高的地方:庞顿中城电视塔的塔顶观光台。格雷戈里与安琪所面临的情况,可不比黑程式差多少。

实际上,一个容易被人忽视地细节在于,黑程式一开始并不想如安琪称自己为父亲—原因有二,其一便是这会让自己听上去很显老。

第二,便是黑程式讨厌人类那套亲情与其他什么的—对,某种意义上讲,他算得上是安琪的养父,可是,这让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自从黑程式修好那台来自废铁厂的旧电视机,在他的小幸运星和他一起外出、探讨罪恶之道前,安琪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观看那台电视机,并做出模仿。

人类都是丢弃机器人的坏家伙,不能和他们一样。黑程式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发出警告:不要太过沉迷人类的文化垃圾。

当黑程式在某个晚上推门而入、回到他与鬼面锯容身的小木屋后,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变得不太正常了—以他的标准而言。

鬼面锯居然在织毛衣,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去手工制作,还要戴根本没装镜片的黑框眼镜?安琪就像电视剧中的女孩那样,帮黑程式解下大衣。

“爸爸—上班—辛苦!”

那时候,安琪才刚学会并不连续的初步吐字。黑程式轻轻对他说了声谢谢,安琪,他的小幸运星还有更多事要给他看。

“爸爸—看我的—成绩!”

电视中的父亲,也会为孩子的成就进行庆祝,为孩子取得的成绩感到由衷的开心。将手中的作品交给黑程式后,安琪眼中的期待增加了。

“哇哦,做得不错,孩子?”黑程式轻抚着安琪的额头,真棒,是个打着甲上成绩的试卷,可卷子上却没有任何题目。

“爸爸妈妈,我在今天的测试里得到了两个甲上!”

“这很棒,卡尔。来让妈妈亲亲你。”

“别忘了还有爸爸,小心点哦。”

“哦爸爸,你的胡子,让我的脸好疼!”

眼角的余光,瞟到一抹电视中的喜剧画面后,黑程式似乎明白安琪想要的是什么了—小小的拥抱,与来自电视剧中那种欢快的家庭氛围。

“做的很好,孩子,可如果要取得真正的成绩,”黑程式将安琪抱到他的肩上,又将那张成绩单放入抽屉,“光是这些可不够。”

那都是安琪曾经的回忆。

时间切回现在,除去电视塔上的安琪与格雷戈里他们,维多莉娅与安保机器人们还有更大的问题要处理:大型蝗灾,对,真正的蝗灾。

“咳咳—维多莉娅警官—真不敢相信,这个恐怖的家伙居然越狱了!”摇滚弗莱迪吐掉口中的泥浆与碎石,他可不喜欢这些暴力冲突。

“咔擦—接下来,我蝗灾会摧毁你们,在我的新宠物—小牙虫的帮助下!”叫嚣挑衅的罪犯,就在他新宠物的头顶,手持电鞭拍动善良的双翅。

“我蒙戈说,我们需要除虫公司!”蒙戈马利抓起两行草坪边的木质栅栏,白桦木加抗白蚁石灰涂料,希望它们对毛毛虫也能奏效。

三角洲大厦尺寸的灰绿色毛毛虫,其头部与上身如眼镜蛇般伏起,双颚如收割机般高效而锋利。白桦木栅栏?蒙戈马利只看到两堆掉落在地的木屑。

罗克姗又要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呢?唔,让她想想,一只打扮成银色独角仙的逃犯,正驾驶着只大毛毛虫,在庞顿中城里横冲直撞。

“做得好,小牙虫。”蝗灾清点起身后布袋中的战利品:便利店中的巧克力棒,瓶装汽水与速食意大利面,更重要的是,还有上好的干电池。

“喂—!该死的虫子—给我立刻马上飞下来—!”黑程式可不想多做停留,所以,就是这个骑着毛毛虫的二流罪犯,抢走了便利店里的电池?

战场中的第三者挥动双拳,踢打着灰绿毛虫的腹部。蝗灾耸了耸肩:下面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是哪来的,他是来臣服自己的吗?

“给我听好了独角兽,我有个超棒的邪恶计划要实行,现在就差两块电池了!可是你—看看你和你的虫子一起做了什么!它没电了,天才!”

就连一向冷静的维多莉娅,在见识到黑程式单手抓起蝗灾的独角、将其抛飞到路边的金属广告牌上后,也很难去抑制心中的不解与惊讶。

“这是个误会—咔擦—我只想抢些巧克力棒—”

“你想要电池—咔擦—拿去,全都拿去!”

“只要你饶了我,饶了我就好!咔擦!”

算他识相,他的这条虫命保住了。另外,作为补偿,黑程式还想借用一下蝗灾的小牙虫,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尽管拿走就好,你们还在等什么?”蝗灾转过身后,便突然跪倒在地—他紧紧抓住摇滚弗莱迪与蒙戈马利的大腿:带他回去吧,监狱外的世界太恐怖了。

“谢谢,先生,你人真好,还很识时务!”黑程式爬上小牙虫的头顶,对被送入囚车的蝗灾挥手告别。

将两块电池装入他的雪球饰品后,黑程式用电鞭轻刺两下毛虫的软腹:这下子可好玩了,他的计划将不再有任何阻碍。

下一站,回电视塔去,不是坐出租车也不是坐着飞机,而是坐着身下这只小青虫,直接爬过去。

只不过,他身下这只青虫的皮肤,似乎还有些敏感,特别是在黑程式不小心将花生球的射线,照射到那只青虫的脊背过后。

在被那只上下扭动的巨型青虫,成功甩飞到高空之后,黑程式已经习惯了这种艺术性的退场方式:真酷,他的花生球也从他的手中滑落,彻底失踪了。

看看他的降落地点是哪儿?哇哦,庞顿中城重犯监狱,回家的感觉可真棒—嘭—刚好落入顶层的牢狱,什么时候能开饭呢?

“倒霉,你在看什么?”落入囚牢中的黑程式,对灰色铁栅外的巡警们悄声问道。他讨厌这种被嘲笑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为蝗灾的虫爪铐上枷锁与镣铐后,维多莉娅的思绪变得混乱无比。咖啡和午睡,她需要好好休息两个小时。

电视画面,来自安琪回忆中的电视画面。它们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安琪向格雷戈里三人的方向,抛去两瓶饮用水,与一小袋盐味饼干。

“你们是俘虏,人类长时间缺乏水分和糖质的话,可是会有危险的。”安琪一手将那些东西抛入格雷戈里怀中,另一只手中的枪口,缺从未松懈。

不要轻举妄动—安琪正通过她的眼神与动作,向她与黑程式的三名傀儡做出警告。进食与饮水,那就不要试着大声吼叫。

他们都在这里站了半个晚上了,对普通的人类而言,就算能适应时差影响,也该因饥饿而瘫倒在地、无法站起。

在这种时候,看到最稀缺的食物与水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么?”

—当安琪亲眼见到格雷戈里的举动后,她心中的惊讶要大过疑惑。双唇干燥到泛起白色死皮、胃袋中发出钟楼般的沉闷回响,这就是此刻的格雷戈里。

“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之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吃东西呢?”

安琪将格雷戈里抓到她的身边,化作五根利刃地细指,在格雷戈里的脸颊上划下一道血痕:她需要回答,而不是沉默。为什么,为什么—

“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这根本就,根本就没有道理啊,回答我!”

—为什么格雷戈里还是毅然决然,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水与食物,半块不剩递向雪尔莎与智多星?格雷戈里,他就这么愚蠢吗?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是黑程式的傀儡,而不是他的亲人,安琪,”格雷戈里的眼中,也没有显露出半点畏色,“因为你—没有人性—!”

“胡说—我有家人—我也有朋友—!我爸爸他—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么?就连安琪自己都不知道,黑程式是否会回来。

“背叛朋友,尽管亲人是个罪犯,也还要帮助他,这也算是人吗,”格雷戈里对安琪挥出拳头,不出所料,他的手腕被轻松束缚,“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事了。”

“那就带着你的幽默感,下地狱去吧!”没有犹豫,安琪将格雷戈里带到电视塔的边缘—她会怎么做—当然是松开手臂,就这么做。

“不要,安琪,那是你的名字么?不,别把自己逼成一个罪犯!”

这一次,求饶的人是格雷戈里—还真是帅不过半秒—劝阻安琪的人,则成了雪尔莎身前的智多星。

“安琪,你想要做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么?”

智多星又对安琪抛出他的疑问:所以,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她会这样逼迫自己的朋友,还要置他于死地么?

“不—我—我们不会—我—”安琪不知要如何回答,她的语气与思绪都变得迟钝。

智多星则为她相处第一条应该做的事:为什么不把格雷戈里放下来,然后好好和他们谈谈呢?

“啊—哦—?”当格雷戈里听到安琪脚下传来的断裂声时,他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超级糟糕的动作戏表演:高空坠落。

在石台的塌陷与两阵尖叫声后,格雷戈里在坠落中意识到他猜对了。体验无绳无防护式蹦极,这就是他与安琪正在做的事!

“格雷戈里哥哥!”雪尔莎向着二人坠落的方向伸出双手,可那已经太迟了。格雷戈里与安琪的坠落,已经成为定局。

安琪的双手如鹰爪般急促,抓起格雷戈里便将他护入怀中。两道彗星般的青色火焰—当它们在空中划过后—便是平稳落地的结局。

“哇啊啊啊—哦—我都要忘记了,你会飞的,就像上次,你救下黑程式的发明。”在格雷戈里被安琪抓住,格雷戈里也急忙从安琪的怀中跳起。

不过,一个能够在天边飞行滑翔的机器女孩,救下失足坠落的男孩,这种消息可不常见。不仅是围观的人群,就连记者沃尔夫冈,也用镜头抓拍下了刚刚的一幕。

人们的欢呼声、掌声与认可,安琪被人们高高举起,就像—格雷戈里在地面为安琪送上一句比喻:就像他们对马拉松冠军所做的那样。

“抱歉,借过一下,能不能把你们正在高举的英雄,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格雷戈里将安琪拉到一边

好了,可以先给他们点私人空间么?拜托了。

“所以,你喜欢刚刚那种感觉吗?”半小时后,在尤伦卡的咖啡厅肿,享用着两根冰淇淋甜筒的格雷戈里,对面前的安琪提出问题。

被认同的感觉,被当做英雄的感觉,安琪点了点头,可她心中的疑问却并没有完全解开:这就是真正的正常吗,那种感觉,真的很棒。

“不,超级英雄才要每天救人。不过别担心,我要说的是—哪怕是戈超级英雄—他也要一点点学起要如何变得正常,懂我的意思了吗,哈哈哈?”

格雷戈里的意思很明显:这种事情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变得很困难。不过,只要她答应不再做花生球那样的坏事,他就可以帮她—

当二人推开大门后,不偏不绕,从黑程式手中滑落的那颗水晶球,它电力充沛,刚好落上安琪手中的冰淇淋甜筒顶部。

—刚才他们说到哪里了?等等,为什么这颗水晶球,它看起来这么眼熟?这似乎就是黑程式要拿来,造成全城混乱的那颗啊。

现在,这颗水晶球就在安琪的手上。

只需要按下那颗小小的启动按钮,先制服格雷戈里与这里的人们,再回到电视塔顶部去,就能完成黑程式所未完成的使命。

“这是个很棒的水晶球,格雷戈里,你愿意收下它吗?”

安琪浅灰色的瞳眸之中,多出几缕温和的光芒,她拆下水晶球中的电池,将这颗做工还称得上精良的球体,塞入格雷戈里手中。

“那么,就把这当成是我们的承诺,和友谊的证明吧!”最后,格雷戈里又对安琪做出几句忠告:下一次,他可不想再玩空中飞人和无绳蹦极的游戏了。

现在,请允许他失陪一下,他要去便利商店买点呕吐袋和抗恐高药。安琪的礼物,他会把它放在自己房间里最起眼的位置珍藏。

“吼吼吼,我是圣诞坏老人。”

被挂在烟筒上,这可不是黑程式想要的故事结局啊。同时,身边还有三只乌鸦在敲打他的膝盖、额头和左肩,真是比苍蝇还要烦人。

“别再啄了,否则,我就要你们全都上今年的坏孩子名单,如果乌鸦也有坏孩子名单的话。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和火鸡一个下场吧!”

黑程式就要疯掉了:有人吗?能不能来帮他找个梯子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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