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中谈黑格尔:从映象中看ATRI的爱恨情仇

一种经常的场景:当你日常生活中你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你一定要对他建立一个第一映象,你要假设这人就是这样的(就他要么老谋深算,要么容易生气,要么天真无邪,要么蠢的可怕,要么非常聪明),但你后面一定会发现,他只能用和你表现给你的好像不一样,但你最后你穿越了对他的整个运动过程,以及他的各种表现形态,发现“他还是他”这一点没变,他的自身关系没变,只是你对他的映象发生了改变,你重新对他有了一种理解。

那为什么“出发点是无”我们现在就可以理解,可“结尾还是无”呢?因为你会发现它其实就是这样一个自我表现的过程,就没有固定不变的性格,说白了就是它可以改变的。

比如上面的例子中,你对他的映象会揭示出他一个更原初的更真实的本质。就比如一个你以为很聪明的人其实很傻很天真,或你以为很傻很天真的人其实是老谋深算;但你会发现,无论是“很傻很天真”这样的第一映象,还是“老谋深算”上的所谓的本质,都是你在接触的过程中,作为一种过程才能发现的。

用黑格尔的话说,反思运动这样的过程是不断建立映象的过程。所以你最后会发现:也许有一天,他的老谋深算又会转变为另外一种本质,因为其实它就没有一个固定本质,说白了它会可以不断的变化。它的本质性恰恰在于从无到无的运动,就是它中间会建立各种映象都可以误认为是个现成的本质。其实它没有什么现成本质了,它的本质就在于这样的不断建立映象的运动。

可最后你又会发现,就是这里为什么我们花了一章的篇幅谈映象?映象在中间阶段到反映这里,我们会发现就是映象不是个假象,其实映象是自我反映,所以映象就是真的假象,作为假象本身就是真实。面具作为面具本身,就是面具背后那个东西。这点是非常重要的,就尼采德勒兹他们也喜欢谈这一点。

那影视剧或小说他们的一种崇高性体现在哪呢?举个例子,就是一个大恶人他无恶不作,或者在怎么麻木的人,但是在最后在整个影视剧升华的地方,他却显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崇高,就他会为了坚持他的一个理念牺牲自己,就是甚至他的理念就是会让他毫无意义的去牺牲,但他也仍然愿意牺牲自己,然后在那一刻你会发现他之前的恶行和现在他那样既很荒诞又很崇高的理念献身并不矛盾。

然后你会发现这样的一个升华,这样的一个直接的颠倒,它凸显的其实就是再十恶不赦的人,也是可以被宽恕被救赎的。我认为这一点其实是隐含在基督教的人格性理论当中的,就是整个末日审判讲的就是和一个救赎的维度有关,就是恶人要被审判,然后善人上天堂,但你实际上发现就是没有一个预先决定好的谁是善谁是恶。真正的救赎,它不是在这终点尽头,作为审判才到来的;审判其实是一个过程,它不是在历史终结之处才发生的,它其实就体现在这个过程中,而关键是在于你能不能理解那样一个过程,你能不能自身去实施那样一个转变。

所以反而从无到无是回到自身,这和我们日常理解的一种自身性就截然相反了。我们日常始终想要把自己理解成一个固定的东西,就求助于一个身份,无论是一个社会赋予你的身份,当然还是一种你幻想的身份,就是拉康的小客体和大客体,小他者和大他者,你始终是想要有一个固定的机制,但真正的返回自身(这是黑这里非常神秘主义的一点,其实整个东西方神秘主义里都有这样一点),就是空性。自性是空的,不是任何实有或显现,就是这样一个穿越任何映象时,有显现的从无到无的运动。就像一种空性作为纯粹的发生,这才是你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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