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为空与绫华相遇之前鄙人有关那些时光的胡思乱想,希望各位看得开心)
「那个来自璃月的旅行者估计明天就能抵达稻妻了,到时候……」
绫人书房隐隐传来人声,听不清楚是谁在说话。他们时不时爆发出争辩,继而又回归平静,如此往复循环直至明月也隐没在山头的后面。
「绫华?你已经起来了吗?」
「嗯……」
绫人的脸上略显疲态,他正在用快要睡着了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文书,就好像上面有什么奇异花纹,但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在睡一会吗?现在还早……」
绫人眨眨眼睛,他扭过头去看向天边,似乎隐隐有鱼肚白混合着星光划开寂静的夜,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这个时间对于夏天来讲确实是太早了。
「哥哥还想喝茶吗……」
「不用了,你先去洗漱吧,托马等一会也该起了……告诉他我的我今天中午在外面吃。」
「好的。」
绫华点点头,不过她还是拿走了放在书桌上面已然干涸的茶壶。她踩着轻盈的步子出去了,还没有扎起来的长发慢悠悠地摇晃着。
她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绫人问安,只不过平常的话是在洗漱打扮好之后才会去,今天或许是因为自己失眠了,这才趁着没什么人去跟绫人打了招呼。
洗漱完毕换好衣裳,她一般都要花上一段时间,虽然绫华就算是素颜也是绝美的,可是毕竟她也是处于青春期的美少女,她还会往自己的脸上话一点淡淡的胭脂,眉毛她是不画的,最后往自己的身上洒上一点点樱花香水。
那是来自璃月的奢侈品,在经过稻妻严格的海关之后价格直接就翻了几番,不过神里家还是消费得起,绫华一直很喜欢。
托马今天早上煮的是昆布猪肉高汤,佐以些许调味胡椒和盐,主食则是饭团里面夹上盐渍梅子。
「早上好托马……」
「小姐您早……」
「小姐先去坐,早餐一会就好。」
托马和绫华之间的这种对话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了,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一遍。绫华到餐桌旁边坐下来,在吃饭之前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漱漱口。
「小姐,我等会要去码头迎接来自璃月的旅行者……」
「旅行者已经到了吗?」
「不……他或许现在还在南十字船队的船上,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到……」
「所以托马……」
「我没办法给小姐和家主大人做午饭了,还请二位自行解决。」
托马说着便即弯腰致歉,他带着讪笑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到餐桌上面。
「旅行者……」
绫华还根本不了解旅行者,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难怪,绫人只是给绫华安排了一个跟旅行者见面的任务,在问及有关旅行者别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故意卖关子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绫华叹了口气,虽然她很崇拜自己的哥哥,但是有的时候绫人那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坏心眼还是会让自己有点头痛。
一顿早餐的时间不算长,绫华打算今天出去走一走。变革在即,她还想出去看一看这个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各种印迹的稻妻。
她来到稻妻城内的时候时间差不多才是稻妻百姓刚刚开始活动的时候,不过对于绫华来说她已经习惯了。她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卷动着不存在的风。
同心踏着整齐的步伐从青石板路的正中间穿行而过,你很难在别的国家的大街上见到成建制的军队,很明显稻妻是个例外,不过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军队的存在,他们做着自己的生意,时不时聊聊关于眼狩令的最新消息。
有一部分民众在高压政策下开始惧怕持有神之眼的人,他们远远地看着走过来的绫华,互相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稻妻的百姓一如既往地跟白鹭公主打招呼,其他人还是很很喜欢这位温柔可爱的少女的,相比于冷漠的九条来说,绫华愿意和百姓亲近的性格给她树立了不小的威望,你可以在大街上看到公主变成百姓的团宠,几乎每一个店家都会想要送点什么东西给绫华。
「啊啊……抱歉公主殿下……」
一个扎着头巾的仆从打扮的人与绫华擦肩而过,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差一点就要撞上绫华了。他微微一欠身就当是道谢,这要是撞上别的什么官员自己恐怕就要土下座了。不过绫华并不计较这些,她挥挥手表示无碍。
「你要去哪里?」
「公主殿下,我要去离岛,南十字船队已经靠岸,老爷吩咐我去采购从璃月送来的货物……」
「南十字船队已经到了吗?」
「是的,他们好像来得要早一些……」
「嗯……」
「啊啊……我得走了,抱歉……」
绫华点点头,那个仆人便小跑着消失在了阶梯的下面。
「离岛……」
绫华很少去那么远的地方,至少绫人很少允许她去,那边的外国人已经被勘定奉行压迫到了快要暴动的地步,虽然绫华并不是勘定奉行的人,但是不能排除会被迁怒的可能性。
「旅行者……」
绫华喃喃自语着。来自异国的旅行者,她感到有点紧张,对于绫华来说她对异国的认知只有托马从离岛带回来的货物和书里写的故事。
「要不……偷偷去看一眼?」
绫华的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她犹豫了一阵,随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轻轻巧巧地踏上了前往离岛的大路。
旅行者是什么人?绫华在脑海中想象着,是璃月装扮背负长剑的翩翩公子?还是身着蒙德洛丽塔的淑女,她的耳朵上面一定挂着好看的水晶耳坠?绫华甚至开始在脑海中演练着日后见面所要说的台词。
离岛距离稻妻主城的路途算不上多么遥远,加上路上左右都有民居,绫华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在午餐前抵达了离岛。
和记忆中的一样,到处都是外国人,只不过气氛有点压抑,大家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好像正在为明天吃什么而烦恼着。开着门的商铺倒是不少,只不过老板也是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唔……」
绫华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港口处的宏伟船队,可是现在码头上人太多了,到底那位才是绫人口中的旅行者?
绫华隐藏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好在今天由于南十字船队的到来,前来采购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服饰华丽的贵族,相比于那些人来说,绫华的打扮只能用素雅来形容,至少不像是很有钱的人。
「完全不知道……」
一番努力之后,绫华完全没有发现跟自己想象中相似的人,于是很快就放弃了寻找,心想着还是乖乖回家去等待旅行者自己来比较好。
她根本不知道书里的情节只是杜撰出来的,在现实中压根不会有人这么打扮。
这个时候绫华突然听到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回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是几个同心拦住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会飞的小孩子,那个吵吵嚷嚷的声音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
绫华远远地看着少年,但是她只能看得到少年的背影,他扎着辫子的头发长长地拖下来在阳光中泛着金色的光辉。至于衣服……她从来没有见过那种服饰,至少在插画中是没有见过的。
少年一言不发,绫华听不到他的声音是怎么样的,旁边会飞的小家伙倒是据理力争,一直跟那几个同心吵个不停。
「我还是赶快走吧……」
被同心询问的话说不上不是什么好事,就算绫华想要上前解围的话也是没有权力的,毕竟这里是勘定奉行负责管辖。
「那个……我们可以走了吗?」
就在绫华准备离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少年发出了一种很有磁性的声音。她不禁多看了一眼,不曾想少年好似发现了她的存在,他好像朝着绫华所在的方位瞥了一眼,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虽然绫华知道少年并没有发现他,但是那个微笑却让绫华愣了一下。
「那个微笑……」
和绫人在面对她的时候非常相似的,柔和中透露些许温馨,还裹杂着温柔,只是看一眼就会觉得很安心。绫华直勾勾地看着少年,不知道为何心跳加速了。
「我……」
绫华捂住嘴巴,总算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很没礼貌地盯着人家,她突然发现少年已经送走了同心朝着自己的方位走来。
她急忙一个转身藏进了人群,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她走到一个摊位面前,拿起上面的一件首饰漫不经心地看着。
「他过来了……」
少年从绫华的身后走过去了,绫华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火和阳光的味道。旁边飞着的小家伙吵吵嚷嚷着要吃东西,少年则是带着无奈的语气安抚着她,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绫华,转眼间他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角处。
「呼……不对,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绫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心却不停地在狂跳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刚刚似乎陷入了某种惊慌失措的状态。
「回去吧……」
绫华并没有急于回到家里去,她先在离岛填饱自己的肚子顺便满足了一下自己对于异国料理的口腹之欲,接着踩上轻盈的脚步慢慢地回到了家。
「那个人……好奇怪……」
绫华思索着她遇到的少年,不知道为何她好像一直很在乎这件事。
「总感觉,他和小说中的人好像。」
绫华可没有在小说中读到过少年那样的人,这或许只是她对自己这种奇妙感觉找到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借口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绫华就在家中静静地等待旅行者的造访。至于怎么让他来,这就是托马和绫人需要操心的事了。
「诶?他变成了通缉犯?」
「没错,好像事态的发展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不过他说了会来,这样也算是达成我们的目的了……」
「好吧……」
托马将绫华等会要做的地方打扫干净,说着打开一旁的窗户透透风。
「他来了,我去迎接他,小姐就在这里稍等片刻。」
「嗯。」
绫华坐下到屏风的后方,她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扇子,今天的见面关乎神里家甚至整个稻妻的未来,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过,还是希望旅行者很好说话……」
绫华望着窗子外面的随风摇曳的树,眼中皆是一种道不清来由的担忧,但是她整个人却又是平静异常。接着她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并拢的双腿。
有人走进了庭院,很沉稳,另一旁的脚步声是托马的。
「……所以那位白鹭公主……」
绫华猛地抬头,这个声音她听到过!可不是那天那个会飞的小家伙?!
她原本忧虑的心情烟消云散,既然她在这里,那么就是说那个旅行者是……
绫华闻到了阳光和火的气味,和那天的少年一模一样。
心狂跳不止,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不曾想引起了空的注意,好在自己坐在屏风的后面,旅行者应当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才对。
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二位飘洋过海,旅途劳顿……」
……
见面很快就结束了,就像绫人预料的那样,空拒绝了神里家的提议。等到他离开之后,绫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绫华……他已经回去了吗?」
绫人一直都在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直到房间中彻底安静下来。
「哥哥……」
绫人看着有点沮丧的妹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已经很努力了哦……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嗯……」
绫华离开了,但是绫人却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除了沮丧之外还有一点点失落。那种感觉并不像是因为空拒绝了她,更像是来自青春期的躁动。
「哎……」
绫人叹了口气,他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他知道绫华的心头上或许已经出现了青涩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