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血誓
“唰！”
短剑以一种肉眼只能捕捉到残影的速度割开了一名路人的腿部大动脉，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列斯内奇的脸颊。
大动脉被割开的路人如同感觉不到痛楚一般空洞到诡异的双眼中没有太大反应，死前依旧试图挥动球棍攻击列斯内奇。只是连将球棍抬起都做不到就因失去平衡倒下。
萝纹钢短剑寒光依旧，光滑如镜的剑身上没有丝毫血污。
该死的，要不是身高问题无法解决就可以直接抹脖子了，哪需要这么麻烦。
虽然说最近列斯内奇从一米四长到了一米五，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他才刚刚十岁的事实。
毫无疑问，割开腿部大动脉所需的力度比抹脖子要大很多。
前者不仅需要一同割开其他肌肉组织，还得率先将包裹在体表的衣布一同割掉。那怎么割怎么别扭的手感让列斯内奇感到一阵烦躁。
Hummingbird的弹药只剩下了不到十五发，在短时间内无法进行补充的情况下浪费在这帮杂鱼身上是纯粹的脑残行为。
列斯内奇游刃有余地再度躲开两名路人围攻，同时将持剑的手从正握切回反握用剑尖刺穿了其中一人的后腰。毫不犹豫回身一脚踹在其腰部，将其踹飞的同时列斯内奇抽出了短剑。
“锵！”
几乎是在被拔出的一瞬间短剑挡开了一枚飞来的弩箭，做出这一令人感到惊叹的格挡后列斯内奇停都没停地将地上的一把小刀朝着弩箭飞来的方向踢了过去。
“噗嗤！”
那是弩手喉咙被小刀刺开的声音。
倒地声紧随其后，随着厮杀继续更多的血液染红了街道。
列斯内奇看也没看，一个转身踢在了另一名路人的裆部后拽住了他的衣领子使其低头，解决了身高问题后无视其反抗手起刀落割开了他的喉咙。
血液劈头盖脸地溅射在了列斯内奇身上，其粘稠的质感与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稍微带点洁癖的列斯内奇几乎要疯掉。
刀刃舞动间又是几名路人失去生命倒在血泊中，但那由萝纹钢锻造而成的短剑依旧锋利无比。其干净到反光的剑刃与满身血污的列斯内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慢死了。
这是列斯内奇对这些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的家伙的唯一评价。
击杀铁爪后他的动态视力、反应力、以及物理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离谱的高度。这帮常人眼中看似凶猛的持械来者在列斯内奇的眼里速度跟乌龟一样。
结合红眼那哪怕挨了几下也依旧屁事没有的身体素质他不虚在场任何人，除非有人手里有枪。
“真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双眼。”
列斯内奇注视着眼前袭来的另一名路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不适，以他的心理素质也被盯的毛骨悚然。
空洞、麻木、毫无感情。
这帮家伙的眼神他只在两种人身上看到过：
一种是被某种组织彻底洗脑的死士，另一种是被某种超凡能力操控的正常人。
从那些毫无技巧而言的攻击上来看这帮家伙明显不是前者，但后者…
在他的认知中，查普刚区可没有哪个人物能够在一瞬间篡改这么多人的人格。
不过…完全无视疼痛的同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
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列斯内奇又意识到了些什么：
等等。
如果对方在了解列斯内奇本人实力的情况下出手绝对不可能只派这些杂鱼，难不成…
列斯内奇看向了出租屋的方向。
“嘭！”
莫格皮拉所在的出租屋被一脚踹开，几名拿着各式武器的路人蜂拥而入。
该死！
列斯内奇双眼爆起血丝，愤怒涌上心头：
他被调虎离山了。
“4000+的东西…”
随便几步躲开了路人的围攻后列斯内奇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了一道墙上。
随后他奋力一跃，朝着出租屋的窗户扑了过去。
“咔啦！！！”
玻璃破碎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大量玻璃碎片在空中飞散着，于阳光下如同宝石般闪烁。
“嘭！”
列斯内奇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顺带砸碎了两个玻璃杯。
没有丝毫犹豫，列斯内奇朝着最近的路人扑去，将其扑倒后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嘭！”
莫格皮拉的房门从内部被踹开，一名拿着铁棍的路人迫不及防被门砸的后退几步。
气到鼻子都歪了的莫格皮拉拿出了他的电切割短棍，用拇指按下了按钮。
“刺啦！！！”
随着一阵雷光爆闪，莫格皮拉拉着那名路人将电切割短棍暴力插进了他的额头里。
随着一阵血肉溶解声，令人作呕的焦味传遍了整个房间。
被熔烂的额头不受控制地流出了无色液体，与血液混在一起在地板上流淌。
莫格皮拉朝着尸体吐了口痰，对着出租屋里的其他路人怒目而视。
列斯内奇见此快步来到莫格皮拉身旁，摆出了迎击姿态。
“死了双亲的东西…”
莫格皮拉左手抄起了一瓶开过的烈酒，吨吨吨几口下肚后将酒瓶顺手扔了出去，砸的其中一名路人头破血流。
有了酒精壮胆，莫格皮拉怒火更盛。
“想要你爹的命，就给我过来！！！”
两人同时暴起。
窗外，一架加装了光学迷彩的无人机记录着这一切。
…
与此同时，镀钢事务所总部，红棺队办公室…
名为罗斯的蓝发青年瞪着死鱼眼，不断在屏幕上重播列斯内奇大开杀戒的录像。
“体表没有任何义体嵌入痕迹，动作也没有那种加装低等义体后出现的不协调性，灵魂波动感应装置也没传出不良反应…难道是那种连顿事务所管理层都未必付得起的生物改造？”
义体并没有大部分民众所想的那么完美。
首先，能够让义体在不出现任何排异情况下与人类身躯结合的传感材料极其昂贵，直接性导致几乎所有民用义体厂商想要不血亏都得在这方面偷工减料。也就是为什么不少市面上常人买得起的义体要么隔三差五需要维修要么就是带着各种副作用。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 “铁臂II” 这种查普刚区上班族只要省几年工资就买得起的大众货。
它的效果作为民用义肢很简单，除了力量强点跟关节可以360度旋转外跟早已被淘汰了的的仿真手臂没什么区别。
但却因为传感材料品质不够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缺点：传感延迟。
原生手臂能在一瞬间做到的事让铁臂II来做会有0.1秒左右的延迟，加上其力量与其他身体部位不协调会导致其使用变得异常别扭。
虽然用惯了后日常生活中问题不大，但一旦开始剧烈移动就会出现明显的不适。
其次，就是对灵魂的污染。
由于未知原因，几乎所有义体都会对人的灵魂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污染。且越是强大的义体所带来的污染就越强。
常人只是装一两个民用义体通常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一旦装的多了，或者装的义体强度高于宿主灵魂可承受范围，污染带来的影响就会变得明显。
症状轻的也就会变得更神经质一点。但如果你作死选择瞎装各种高强度义体…你就会失控。
到时候你除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以外，只有被本地安保事务所一枪毙了这个下场。
值得一提的是，超凡的灵魂是超凡能力的根基。所以对他们来讲义体这种能给灵魂带来污染的东西跟毒药没什么区别。
在义体发展的早期就有不少超凡因安装义体导致自身能力受到了各种负面影响。最严重的一批直接失去了超凡能力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在此之后除了某些不信邪的傻子以外基本没有超凡会选择植入义体…身体受损严重没有义体就无法继续维持生命的超凡不算。
“会不会是超凡或者伪超凡？”
灰发少女凯瑟琳双手各拿着两杯合成咖啡，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虚掩的门走进了办公室。
“不好说。如果是自然觉醒他的灵魂波动不应该这么平淡，但要说他是伪超凡看他这个年龄又不像是可以接受灵魂刺激手术的样子…”
罗斯从凯瑟琳手上拿走了一杯合成咖啡，想都没想就喝了口。
嗯!？
几乎是咖啡入口的瞬间，一道过于甜腻的味道混杂着些许奶香直冲罗斯天灵盖。
剧烈的味觉信号粗暴地冲击着罗斯那受过义体改造的神经系统，搞得有那么一瞬间罗斯还以为他的脑部义体中病毒了。
罗斯的脸黑了下来。
强忍着吐掉的冲动罗斯将口中的合成咖啡咽了下去, 同时瞪了眼凯瑟琳。
“说了多少遍了, 别放那么多糖。咖啡这样喝是要遭天谴的。”
凯瑟琳不知廉耻地将那份甜到哈人的合成咖啡收了回来, 将那杯没有加过糖的交给了罗斯。
“合成咖啡提神效果虽然比普通咖啡更加强大, 但却更加苦涩。这次糖的比例没调对是我的失误。”
“撒谎，只要是你经手过的咖啡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甜到足以让人染上糖尿病。” 罗斯小小尝了口, 确保现在自己手中的这杯还未被凯瑟琳的毒手所残害后安心享受起了咖啡的浓香。
凯瑟琳毫无自觉地歪了歪头, 她觉得以前的几杯味道还行啊?
“怎么，要派人去帮忙吗？这周我们还能免费调动三次事务所底层保镖。” 凯瑟琳随手抄了个座位，面色平常地喝起了她那杯杀人咖啡。
“不用，回头给他发个邀请函。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他变成我们红棺队的新成员。”
“…”
凯瑟琳不爽了，主动破坏自己一直以来在所内摆着的淑女架子直接开喷：
“你是脑子被认知强化器烧坏了吗？这xbzz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么背景清白的货色！到时候要是这货进了队闹事上面怪罪下来你承受得起吗？
再说人家几把认识你吗？到时候人家直接一句你TM谁啊就把你打发了咱就成所内笑料了！哦人都说大名鼎鼎的红棺舔着脸求一个十岁都未必有的小屁孩入队结果被跟打发传销一样随手拒绝了你不觉得丢脸是吧？
还有啊还有，你不是说咱队成员数永远不会超过四个人吗？你的诚信被狗吃了？”
罗斯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一阵沉默过后，罗斯开口，神色平静地说出了两个字：
“急了。”
“你他妈—”
…
街道上。
伤痕累累的列斯内奇再度划开了一名来者的脖子，在原地喘气。
昂贵的西装已被划破，几道刀伤夹杂着淤青在白皙但被血染红的肌肤上挂着，且不断往外渗血。
左肩上的血洞是精钢弩的杰作，虽然那名弩手已经在一旁死不瞑目但却成功影响到了列斯内奇的作战效率。
就算是以列斯内奇的速度也无法在万军丛中始终保持无伤，特别是在对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完全不怕死的情况下。
刚才敌人的数量已经多到了将列斯内奇退路堵死的地步，导致他只能选择硬扛部分攻击。
杀的最疯的是他，受伤最多的也是他。
周围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但更多的敌人依旧源源不断地从街头冲出。
“靠，顿事务所那帮废物这时候哪去了…”
列斯内奇暗骂一声，尽管他也清楚在文羯市顿事务所对除绿灯区外所有地区的犯罪行为态度都是选择性无视。
条子屁用没有这句话还真不是纯玩梗，因为有时候他们确实屁用没有。
比如说现在。
身上挂着几道伤痕的莫格皮拉看了眼自己手中电切割短棍的剩余电量，开口了：
“喂，小子…
如果你还有什么底牌，最好现在就用。
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迟早会被对面用人数堆死。”
“艹，我倒希望我有…”
列斯内奇思考了起来。
靠音波能力强行突围这个选项在第一轮分析中就被他排除。
开玩笑，他的音波可完全不分敌我，列斯内奇只要敢玉音放送第一时间被送走的就是莫格皮拉这个潜在线索持有人。
让莫格皮拉先跑也做不到，周围的几名弩手可不是摆设。
至于狠心抛弃莫格皮拉，转头靠着杀掉铁爪后获得的速度跑路？
就这么说吧：没了莫格皮拉，列斯内奇就失去了他目前唯一的潜在线索。
没有莫格皮拉 = 失去线索。失去线索 = 无法完成任务。无法完成任务 = 回到总部受罚。
换句话说，列斯内奇可以缺胳膊少腿，但在获得新的线索前他绝对不可以让莫格皮拉翘辫子。
W公司这个目前只在列斯内奇眼中露出了冰山一角的庞然大物虽然选择性地没有让列斯内奇知道太多，但有一点列斯内奇很确定：
公司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无能。
在这个基础上，上面的那些等号又可以加一条：
回到总部受罚 = 死亡。
“那个…如果爹想要解围，咱有个办法。”
其中的一条幼蛇在列斯内奇的脑海中弱弱说了一句。
嗯？
列斯内奇连忙回话：
什么办法？
“咱、咱就是说、虽然这个办法很有效，但很疼的说…”
另一条小蛇似乎是受不了这一条小蛇的婆婆妈妈，强行将他的意识挤开跟列斯内奇通话：
“他是想让恁跟咱缔结血誓。”
血誓？
列斯内奇疑惑。
什么意思？
“可以理解为让咱仨的肉体跟您融成一块，到时候您就可以带着这早衰仔突围咯。就是不知道这么做性价比对您来讲咋样…” 第二条小蛇说完这段话后便缩了回去。
列斯内奇更疑惑了。
合为一体…？
“爹您可要想好咯，这可不是啥好法子。不仅痛的要命还会影响到您的思维。除非您是真心想保下这早衰仔不然俺还是劝您撒丫子跑路好。”
第三条小蛇也挤进了列斯内奇的脑海里，有点无奈地说道。
传话的同时，还不忘记还将血誓的具体细节传入了列斯内奇的脑中。
“…”
…卧槽。
明白了血誓是个什么东西，列斯内奇在原地沉默了几秒。
莫格皮拉看到列斯内奇发呆连忙拍了他一下，有点慌了。
“喂，喂，他们要过来了！”
列斯内奇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推开了莫格皮拉。
“给我躲一边去。”
“啊？”
莫格皮拉呆住了。
“我说，给我躲一边去！”
列斯内奇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莫格皮拉，脸上的疯狂把莫格皮拉吓得连续后退几步。
“靠，这可是你说的…”
莫格皮拉见此也没多纠结迅速远离列斯内奇，很识相地没有给他添堵。
开玩笑，明眼人都知道列斯内奇这架势是要开大了。不赶紧跑等着被误伤？
不过，让莫格皮拉感到好奇的是列斯内奇要做些什么。
是要引爆某种波及范围大的爆炸物？还是什么？
列斯内奇拧了拧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响声，看着逐渐围上来的路人脸上的疯狂几乎要溢出。
“会很疼，对吧？”
列斯内奇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萝纹钢短剑。
一尘不染的剑刃上映射着列斯内奇的脸庞。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老板的背影。
【小子，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
【被人揍了也好，遍体鳞伤也好，骨头断了也好，我只要求你做到一件事。】
【不要让区区痛苦，把你拉进谷底…】
“痛苦…呵呵…呵呵呵…”
列斯内奇倒握着短剑，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子受过的苦，难道还少吗！？”
扑哧！
没有丝毫犹豫，列斯内奇将短剑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嗡——”
几乎是同一时间，列斯内奇全身的血液突然变得异常滚烫且明亮。
“咳啊啊啊啊啊！！！！！”
非人的痛苦如同滔天洪水一般轰入了列斯内奇的脑海，但却没有击溃列斯内奇的意志。
不可被世间之物击垮的决心深深刻入了少年的灵魂，让其原本就赤红的魂体颜色更加鲜烈。
痛。
这是列斯内奇唯一的感受。
巨量的痛楚如同要将列斯内奇的灵魂撕碎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爷总算是知道了被扔进反应堆里是怎么一种体验…
列斯内奇忍受着极致的痛苦心中大笑，灵魂中名为决心的东西开始发挥作用，在列斯内奇体内点燃了什么。
“呼——”
一道赤红色的火焰自心脏燃起，随后瞬间爬到列斯内奇全身上下。
“开始了哦。”
列斯内奇腹中，第一个出生的小蛇平静地说道。随后被血焰彻底吞没。
“嘛…爹真是的，直接跑不好吗…要是他撑不过去怎么办？” 第二个出生的小蛇额头上的猩红独眼露出了人性化的无奈，被烧成了灰烬。
“…” 第三个出生的小蛇保持沉默，任由火焰将他的身躯烧毁。
三个异常纯净的怨兽灵魂飞出，魂体如同红宝石般璀璨且毫无杂质。
毫无犹豫，三个灵魂主动钻进了列斯内奇的魂体。
血焰在接触魂体后突然变得异常凶暴，几乎是一瞬间就在列斯内奇体内炸开。
“嘭！！！”
列斯内奇的身体瞬间被体内的血焰烧成灰烬。
一道血红色的火球席卷了周围十几米，周围冲上来的十几名路人身体刚接触到血焰就被燃烧殆尽。
随之而来的高温将周围三米的地板熔化成了一个岩浆坑，连着大量黑雾升起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几十米外的莫格皮拉在一旁看傻了。
卧槽。
他想过列斯内奇可能会给他整个狠活，但没想到他整的这活狠到把他自己给玩没了。
借着烟雾还没散去，莫格皮拉立马开跑，几秒的时间就翻过了一道围墙，消失在了街道上朝着绿灯区跑去。
开什么玩笑！
这么好的机会不溜难不成等着被围殴吗？
“咕噜…”
滚烫无比的岩浆中，一道气泡缓缓升起。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大量的气泡不断从岩浆下方浮出，就好像…
岩浆下面有什么东西…
“啪嗒！”
一条里外皆黑，瞪着个血红独眼的迷你透体大蛇从岩浆中跳出。
其只有一指长的躯体掉在了水泥地上，上面还挂着些许岩浆。但却诡异地没有被岩浆的高温所伤害。
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千无论是尺寸还是样貌都完全一致的迷你蛇如同蛆虫一般从岩浆坑中快速爬了出来。其密集程度足以让任何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晕倒。
那些失了魂的路人见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拿着武器睁着一双麻木的双眼左顾右盼站在原地。
“嘶嘶…嘶嘶嘶…”
数千条中指大小的蛇开始聚到一起，无数的蛇身组成了一个团，然后逐渐形成了一个常人大小的人形轮廓…
先是躯干，然后是四肢，接着是头，最后是发型与手指。唯独五官没有被形成。
若是看得仔细还能发现这群蛇完美还原了列斯内奇的身材比例与发型，其配比精密度高到吓人。
人形缓缓站了起来，睁开了他那数千只眼睛。无死角的扫视让整个街道的景色在他视野中毫无保留。
岩浆自它的身躯滴落在地，于水泥地上烧出了一个小坑。
“…”
路人们因为丢失了目标集体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死死盯着人形。
人形调整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附近的路人身上。
“呼！！！”
随着一阵恐怖的吸气声，大量空气被构成人形的数千条蛇吸入，
数千条蛇的声带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能够将人内脏炸碎的声波：
“€|>\*]^]%£}€~^sj**%]€[\>！！！”
由音波组成的风暴席卷了方圆数百米。
“咔啦！！！”
周围十几栋房子的玻璃被尽数摧毁，在音波的席卷下连一秒都没幸存。
所有被风暴波及到的路人皆在一瞬间就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当场毙命，全身上下内脏皆碎。连义体也救不回来了。
人形在做完这一切后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回到了岩浆坑的周围，捡起了一个被烧到焦黑的铁片。
从残存轮廓上来看，这是列斯内奇刚才的那把短剑。
“…”
人形的面部一阵变化，似乎是想要做出什么表情，但却始终做不到。
人形的体内一阵嘶嘶声带着疑似悲伤的情绪响起，似乎是在哭泣。
血誓，缔结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