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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和苍穹刚刚看完一部关于阿波罗计划的纪录片。
“姐，你说为什么当年米国人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冒着巨大的安全风险让宇航员登月，现在他们就没钱重返月球了呢？我看到过许多阴谋论，理由大概就是现在他们都没能力登月，五十多年前的登月就是骗局。”
“小羽你忘了吗？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老美的阶梯税率最高能到94%，而那些大资本家因为苏联时时刻刻的核威慑都肯愿意交这个税，毕竟再想办法避税也避不开人头落地。”
“所以说，当时的NASA比现在有钱的多？”
“对。现在他们一年预算还不到联邦总预算的1%，而当年他们的预算相当于联邦总预算的3%以上，钱比现在多五六倍，而且加上苏联的竞争，NASA的航天研究极大程度上关乎国家形象，他们还有那么多钱，必须干出大事来。于是乎，被抢了首发人造卫星和首发载人航天之后，就想着用首发登月，首发其他行星的探测器等手段予以反击，稳固国家形象。那个时候为了尽快完成登月计划，阿波罗的飞船确实在安全性上打了折扣，很多系统没有冗余备份，这才导致阿波罗13号出事的时候三位宇航员历经千难万险才顺利返回。在太空探索的初期，事故率确实居高不下，直到竞争强度减弱之后安全才被迅速提到最高优先级。”
“重视安全就要多花一大笔钱，然后他们又没钱了，所以搞什么都磨磨蹭蹭？”
“是，但不完全是。根据我看的其他纪录片，他们也存在一定的腐败问题，有人非法谋取私利也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研究进展。另外，后面美国遭遇了经济危机，花很多钱搞太空探索老百姓就第一个不满意了。”
“这方面搞私有化肯定会出问题，一旦竞争弱了，资本就会撤出来寻找更高利润率的领域，甚至会像关停f22生产线那样自废武功。咱从来没错过神舟飞船的发射，我感觉咱们的航天一直以来都是搞小步快跑的，每一代的技术进展不大，但却始终都能进步。”
“这就是占了后发优势，美国和苏联冷战时期走过的弯路咱看到了一些，可以提前规避。当然，火箭发射也关乎咱们的国家形象，1996年那次现场直播的发射事故可以说对咱们航天系统在全球和咱们老百姓的口碑造成了严重打击，直到2003年神舟五号飞天成功才有所改观。而且，咱们每年并没有多少钱搞航天，为了确保能产出足够的成果，只能采取小步快跑，宁可牺牲技术突破的速度，也要确保每一次任务都能成功。就算是航天技术已经很发达的现代，你估计也会对国外火箭发射失败和咱们的有很不同的态度吧。”
“曾经确实会有很大区别。不过搞到现在，我也觉得炸火箭炸卫星是很正常的事，并不丢人，因为不是所有的弯路都能规避掉。他马斯克炸了多少发才把猎鹰搞出来，大型载人飞船星舰现在还在炸，咱的长五第一次差点发射失败，第二次发射直接失败，沉寂了好久，现在不也用它发射咱的空间站？等ISS退役了，搞不好咱的天宫会是唯一的空间站，到时候得让把咱们从ISS踢出去的他们好好眼馋一番。”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积极得多呢。”
“当年他米国就是在经济基础极好的前提下不惜一切代价硬上才完成登月这样的技术大飞跃，苏联人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先例所以更拼更玩命，就算咱一直都是小步快跑，设计重型火箭也需要全方面的技术创新，没这个勇气也很难实现类似的大突破。你也知道说起这些个玩意儿我一直都是比较激进的态度，一定会往高风险高收益的方向想。有的时候就是得以近乎搏命的态度来波大的才能破局，我觉得咱到这个时候了。”
“这我也判断不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确定了目标，咱就会锲而不舍，用尽预算内的一切可能也要尽快达成。小羽，你去看看星尘睡没睡觉，她天天在宇宙中穿梭，对这方面肯定比咱懂得多。”
“……宝宝她已经睡着了。对了，我记得家里有一台小型天文望远镜，不如搬出去看看？咱家这边光污染的程度不高，说不定能看见什么。”
“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出去。望远镜应该可以一个人操作，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有点不愿意陪你。而且宝宝她睡着了，也没办法让她打个虫洞把你传送到合适的地方。”
“我去把她叫醒。”
“还是等明天吧。明天咱先去看太阳，然后让星尘把咱传送到一个黑天的地方继续看，不比现在更好？”
“……好吧，我有点急了。你困了的话就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关于旅行者号探测器的纪录片。那两个探测器NASA说是仅有的飞出日球层顶，进入星际空间的探测器。只可惜星尘说她来地球的时候是从黄道面下方飞过来的，没看见这两个探测器。”
“宝宝还说自己来的时候撞击了月球背面，被撞飞的石块砸晕了。不过以她的本事，人都能跨越星际空间过来，动能就能打穿月球，怎么可能被小石头撞晕呢？难不成是看到了月球上的什么？不会是1:4:9的石碑，或是被封印在宫殿里的琪亚娜吧。”
“真会玩。明天，哦不是今天，我问问星尘去。咱从来没有问过这方面的问题，或许能知道个大概。你要去睡吗？”
“再陪你一会儿。两个旅行者探测器的故事足够精彩，我也想仔细看看。现在的它们更像是一个太空博物馆，存放着文明内核的博物馆。你说等我们搞出核火箭等先进推进手段之后，会不会用探测器去追它们？”
“我觉得不用这样。当搞到旅行者这个层次之后，太空探索会多那么一份浪漫和伤感。你应该知道有一张照片叫暗淡蓝点，那个是旅行者1号在60亿公里之外拍摄的地球。如果咱们也在那个距离望向地球，当你意识到你所寄托的一切、你所热爱的一切、你拥有的一切、你生活所需的一切，你所属的文明的一切都就在那个几乎完全看不见的蓝色光点上的时候，我觉得咱会对自己的生活有新的思考。等早上宝宝醒了，不如就让她把咱全家带到几十亿公里之外的地方，用咱的小望远镜看看地球。”
“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