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一百九十二 我来,送你上路

晨曦微起,黎明已至。

白羽衣站在月环中心的宫殿之中,轻抚着面前巨大的水晶,似不舍,似欣慰的笑着。

水晶之中,崩坏意识的身躯如精致的蜡像一般,被封印其中。

“找到一个能把你封印的机会,可真难啊,不过…….,算了,好好的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结束的,一切都会变好的,真的。”白羽衣缓缓的伏在水晶之上,微微厮磨。

随后,从格纳库中将一份文件放在水晶旁的矮桌之上,转身离开。

…………..

待白羽衣一个虚数跃迁离去,巨大的水晶之中,崩坏意识倏然睁开双眼,如同全无阻碍一般,从巨大的水晶之中缓步迈出,轻轻拿起矮桌上的文件。

上面用着花体字写着。

美丽的小姐,等你醒来,你可能会感到迷惘,但是,不要慌张,你其实是圣芙蕾雅学院的新进教师,相关文件都放在这个文件袋中,你拿着文件,就能顺顺利利在圣芙蕾雅学院就职了。

加油啊,美丽的小姐姐。

“白羽衣,何必如此呢。”崩坏意识看着手中的信和文件,一脸悲伤的谈了口气。

“你成全我的愿望,那我就成全你的愿望,可好。”

“你想活着,我便让你活着,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崩坏啊。”

崩坏意识嘴角挂着难以察觉的笑意,沿着白羽衣的脚步,同样一个虚数跃迁离开。

只不过,其目的,截然相反。

…………..

圣痕空间中,

终焉律者即将降临,德丽莎终日备战,在休憩的闲暇之中,被自身卡斯兰娜血脉中圣痕拉进了圣痕空间之中。

见到了她们的血脉的先祖,凯文·卡斯兰娜。

得知了圣痕计划的真相。

圣痕计划很简单,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隐匿在圣痕空间之中,同时将圣痕意识置换到现实世界,用以抵抗终焉律者。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外界的人究竟有没有战胜终焉律者,就实际而言,对于圣痕空间中的人类意识群体所代表的人类文明这一个概念来说,并无影响。

胜了,终焉律者死亡,人类战胜崩坏,存活的圣痕意识和人类意识再度置换,从此,人类文明完成了一次精英筛选,开始所谓的少数人的精英政治。人类文明,依旧存留,并在精英的带领下,再次发展壮大,再度繁盛。而被留在圣痕空间的其他人,who care?

败了,占据着人类身躯的圣痕意识们全部死亡,从此地表再无活人,人类文明就表象而言,彻底毁灭,所谓终焉之灾,看起来失败了。但被留存在圣痕空间中的人类意识所代表的人类文明这个概念,却并未消失。而存在于虚数空间的人类意识群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位格与崩坏意识同级,终焉律者无法消灭人类意识群里,也就意味着终焉律者无法消灭人类文明。你看,“人类文明”战胜了崩坏。

你看,虽然形式和手段残忍了些,人类文明这个概念,依旧战胜了崩坏,可喜可贺。

只不过呢,你看,

人类文明战胜了崩坏。

人类,who care?

凯文不关系,世界蛇也不关心,上一个世代的人,也不会关心这个世代的人的死活。

在绝境中制定的计划,真的适合这个世代么?

…………….

而就在德丽莎和凯文互相贯彻自己的意志,互相厮杀……呃,单方面吊打,甚至加上被幽兰黛尔和琪亚娜轮流说服(物理)的卡斯兰娜家圣痕意识的帮忙,也是被吊打,突出一个险象环生的时候,白羽衣到了。

圣痕计划,白羽衣知道。你看,天命继承自符华的火种计划,极大的抑制了崩坏能的浓度。而奥托为了创造一个卡莲活着的世界,也给这个世界提供了一条别样的道路。

改变世界线的道路,这个世界通往虚数之树的道路被打通了,每个拥有在虚数之树的阻碍中存活的人,都可以去虚数之树,改变虚数之树的走向。通过不断的试错,最后走出一条完美战胜崩坏的道路,这条路,虽然可能将这个世界巅峰的那一批人尽数送葬,但,这个方法无论成功与否,人民依旧安居,不曾被做为牺牲品摆在天平之上。

而白羽衣一直宣扬的方舟计划,既给了人类一个逃避的机会,也给了人类足够的试错时间,但,代价是,可能因此激怒虚数意识和量子之海,并且将整个世界当作方舟,其所需的能源是巨大的,开着多余的虚树枝桠功能,撑的住一时,撑不住一世。

你看,就很乐。

不过,白羽衣并不在意这些,因为,白羽衣的方舟计划是假的,奥托的虚树观测之法,目的也只是为了卡莲,而凯文的圣痕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凯文的圣痕计划,有一个能够大幅增加人类战胜终焉的成功率的步骤。

这个步骤,简单来说,就是

上个世代,始源律者给上个世代的逐火之娥在崩坏上开了个后门,逐火之娥的众多科学家往崩坏中留了很多东西,也拿走了一些东西。留着的东西,经过五万年时光,消散的消散,留下来的也早被崩坏给同化掉了。而拿走的东西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终焉之格。

凯文借终焉之格,可以化身终焉律者,从而以一种取巧的方式,让人类战胜律者,并且终焉律者与崩坏意识强关联,终焉一死,崩坏意识自然消散,这个事,对于想要将崩坏彻底送走的凯文来说,一举多得,是个好生意啊。

而白羽衣此来的目的,很简单,找凯文要终焉之格,她要崩坏意识活着,自然不会让凯文靠同命带走崩坏意识。同时,白羽衣有办法替崩坏意识去死,前提是,她变成终焉律者。同时,她变成终焉律者,也能以一种取巧的方式,让琪亚娜她们战胜崩坏。你看,拿到终焉之格,化身终焉律者,对于白羽衣来说,也是个性价比极高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件事,凯文活着,对于之后想要安安分分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崩坏意识来说,也是个大麻烦。凯文现在反崩坏早就反魔怔了,而对崩坏意识极为了解的凯文来说,即便是崩坏意识化作普通少女,凯文也能找到她,然后杀死她。就算白羽衣如实相告,并保证崩坏意识从此之后,只能是普通少女,彻底失去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凯文也不会相信。

凯文和崩坏意识,终究只能活一个。

“嘭!!!!!”

白羽衣随手一剑,挑开凯文砍向德丽莎和圣痕意识的必杀之剑。

“德丽莎,做好准备,终焉要降临了。”

然后,顺手将德丽莎推出了圣痕空间。

“白羽衣?”已然梦魇化的凯文看向白羽衣,略带疑惑的说道,这是自白羽衣羽化登天之后,第一次真身来到凯文面前,白衣白发白瞳,一身净洗。与之前墨发墨瞳大红袍的白羽衣截然不同。

“是我,好久不见啊。”白羽衣轻笑的说道。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你给我侵蚀之律者的权能,我将世界蛇的尊主之位传给芽衣。”凯文注视着白羽衣,缓缓说道

“确实结束了,但是我想了想,觉得我有点亏,所以我来追加一个交易条款。”白羽衣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说。”凯文冷言道。

“把终焉之格给我,如何。”白羽衣带着标准的营业性假笑,略带揶揄的说道。

“你是来阻止我的么。”凯文闻言,整个氛围为之一肃。

“不,我来,送你上路。”白羽衣一把将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

霎时间,白羽衣雪发着墨,发梢微红,白眸绽紫,双目猩红,白衣染红,紫纹金坠。

“我将一切放在天平之上,“

“求上苍侧目;”

“愿万灵注目;”

“请九幽归来;”

“感我心意,答我心愿,问我心灵。”

“达成我所追求,我所向往,我所期待之事。”

“无死无命无悔无怨无执无叹之誓,无生无名无神无心无感无觉之契。”

“最终之誓愿·绝后泯前之终结。”

“据我所知,你只剩最后一次出手的机会了,真是夸张啊,看来你求的不只是终焉之格,还有我的命啊。”凯文周身气势暴走,冷厉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很疯的,所以,凯文,你该上路了。”白羽衣一头墨色赤梢的长发拖出一道常常的曳痕,轰然暴起,悍然向着凯文冲杀而去。

………….

极北之地。

一处被虚数能笼罩扭曲的空间。

随着虚数能的震荡,崩坏意识一步迈出,便出现在此地。

明明是极北之地,这里却鸟语花香,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虚树,按照这方世界的规矩,客人盈门,不出来迎接,有失礼数啊。”崩坏意识淡漠的说道。

“可这方世界的规矩,恶客盈门,该还以刀枪。”虚数意识一步步走出,缓缓说道。

“也是,话不多说,虚树,该上路了。”崩坏意识心念一动,周围的崩坏能瞬间暴走,极北之地瞬间下起弥天大雪,刮起撕骨寒风。

“你可真是疯了,你的一切皆来自与我,想要我的命,异想天开。”虚数意识并未感到愤怒,只是感慨的说道。

“如果你是虚数意识的本体,我自然不敢有这个想法,可你只是虚数意识的一缕分意识,而这里,是我的世界,所以,再见吧。”

“作为无数个岁月中第一个主动反抗我的崩坏意识,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虚数意识毫无波动的问道。

“为了让白羽衣活着。”崩坏意识缓缓说道。

“白羽衣为了将这个世界之外的所有威胁清楚,在她登天之后的那段时间,几乎燃尽了自己的一切,她的寿命也因此在概念层面上走到了终结,你救不了她。而她若是不对我低头,我亦不会救他。即便你杀了我,结果也一样,你没有我这样的能力。”

“我有,我直属于你,也是从你的身体中诞生而出的,你所拥有的能力,我亦有学会的可能。只是可惜,崩坏能的层级还是太低了,只有虚数能才能支撑这种直接改写概念的能力。”崩坏意识念头轻动,一身和白羽衣同款,但是颜色却是紫色的长袍缓缓浮现。

“原来如此,你是来拿我的虚数能核的。”虚数意识笑着说道。

“律者,崩坏化身,虚数化身一脉相传,那么逆推而上,律者有的律者核心,我有的始源终焉之格,那么你也有该有一个虚数能核。”崩坏意识手一挥,三尺青锋落于手中。

“若我没有呢?”虚数化身笑着问道。

“白羽衣要死了,她肯定是作为终焉律者死去的,而终焉律者死去了,我也该死了,你看,我也是将死之人了,那疯一点也没关系吧。既然她死了,我也死了,凯文肯定也会死,崩坏兽和死士会按着白羽衣一直进行的方舟计划,离开这座星球,另寻他处生活,那么,这个世界,最后的威胁就只有你了,不是么。按照白羽衣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亏。”崩坏意识将手中长剑一挥,一身女武神装甲附体,其样本规格,正是白羽衣最初的女武神装甲,离散装·青华.

只不过,也就只是个壳子吧,仅此而已,就这两位,带什么装备都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完全理解了,所以现在,用你的话说,反叛之人,你该上路了。”虚数意识面容冷漠的说道。

“是啊,那么就只能看各自的手段了。虚数意识,我要上路,你也该上路了,一起走吧。”崩坏意识挂着白羽衣标准的假笑说道。

下一刻崩坏意识和虚数意识,同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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