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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相遇969天了
我的记忆里仍旧残存两条纤瘦的影子在风声肆意的江边、海边相顾无言。
舒婷说,我们得到的,转瞬就要失去;我们失去的,正悄悄从另一条径向我们接近。只是我们不自觉罢了。
你们曾相伴而行,是那样地跌跌撞撞兜兜转转颠沛流离,在遥隔万里的两端萎落与殒灭;却迂回百转,在两排齐崭崭火辣辣的目光中,一起走向朝阳与霞蔚。堆积的落叶已发潮发黑经寒烧尽,你们心照不宣地将思念与委屈埋入土里。
严:那场晚会排练,我望着时间标记牌上没有温度的数字出神。场馆里环绕的灯光也渐渐“冷却”,晾干了的回忆被喧哗的欢笑声震醒散去,被忘却的眼睛泪光莹然。冬季,果然清冷。三年来断珠般凌乱的日子像阔雨复生的孢子疯狂生长,倒挤得整个脑子空白。沉默,我用我的方式舔舐斧砍相加的旧创。或许你站在我身旁,分给我些许力量,我也不会被这冬日里冰凌甩了个寒噤。
贺:那年重逢的夏天好像和往年都一样,有蝉鸣,有水汽,有着透明清爽的凉意;那年重逢的夏天好像又和往年大有不同,无迹可寻的生机在那时却触手皆是,模糊不清的脸抿着嘴角欲言又止。一切重新开始。我以低韵的火光攀援你,像是毒蛇缠绵老藤的本能一样向你靠近。但咆哮欲狂的隆冬早已把你梳理成翩翩少年,我吐着蛇信,仍旧迟疑,斟酌敲打每一个字,遴选一粒一粒火星,生怕来者窥探出我的心情。“只有最寒冷的黑夜我们才相守”。那么各自熬过籍籍无名的时期的我们该如何写“未完待续”的故事。能写下数百字小作文的我却也难以续写陨星没有写完的诗。“如果一定要说话,我无言以答”。
深夜的记忆真是拥挤呀。
我想,小小的镜头能够包揽多少生活呢?我不怕曾洞悉的情啊爱啊沦为幻灭,我只怕你们因惧怕镜头外的陷阱宁可挺直脖子。前者是现实常态,后者则尽是唏嘘。
毕竟,我把思念砸向大海,大海三年不再开口说话。
(海盐糖爱的是两个命运交错的倔强的灵魂的相持,是儿时将落日的光环挽在彼此肩上的人,是两双阔别三年,盛满痛苦、柔情和怅惘的眼睛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