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机械狂潮【64】

【64】秩序崩坏•海沃德的手术!

前情提要·格雷戈里:纯真的心灵是什么?

就是去帮助弱者,不畏倚仗力量、强权欺压弱者之人,并与之对抗的决心啊!

无论是谁,就算不是爸爸那样的消防员,不像阿夫顿警官、摇滚弗莱迪那样身怀绝技,只要有一颗纯粹的心灵去追求正义,绝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那他就永远是自己的英雄,也绝对有资格成为…为他人带来希望的人,不是吗?

无论是我,雪尔莎,安琪,希尔顿还是鲁本,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孩子也有决心。去融化冰冷,去传递温暖—

—克里斯需要我们的帮助,那个叫左利手的罪犯,他想要毁掉我们的家。

这样糟糕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克里斯,阿夫顿警官,你和你的同伴们守护过我们很多次…是时候…该我们对你伸出援助之手了!

好,格雷戈里救援小队,全员出动—唔—这个名字是很随便,等处理完左利手的事我们再开会讨论吧。

左利手,居然这样欺负我的朋友,我格雷戈里·斯塔福特绝不会放过你。

就是今天,代表月亮,惩罚—越说越乱—还是先出发吧各位!

我的名字是格雷戈里·斯塔福特,我本以为,世界上最动人心弦的紧张剧情,也就像欧·亨利所说的那样:桌子下面放着定时炸弹。

可事实证明我又错了,事实—它总喜欢抓起餐巾来打我的脸。

事实就是这样:就在我和安琪,还有我的妹妹小雪球,就在我们成功于我妈妈的甜品店接头集结后,我们推开大门,可门后的街道,却远不如前几天万圣节时那样热闹、温馨。

只有恐怖,设想一下,当你在人生中的不同阶段、不同地点所击败的不同敌人都齐聚一堂,站在你家门前,还手持武器一起瞄准你的脑袋…

就像现在这样。

那应该怎么做?这是道开放题,但没有解析,也没有参考答案和老师讲解。更可悲的是,没有补考的机会。

因为只要一次,面前这帮家伙仅凭人数就能揍扁我们。

“爸爸,你和鬼面锯姐姐一起,带着这些人…聚在这里做什么?”

没人知道谁会打开战场的第一枪,不过对谁会说出战场上的第一句话,那答案就毋庸置疑了:绝对是安琪。

黑程式在队伍中央的领导者暗示下,与鬼面锯一并退回队伍后方。

之后,他做到一块路边的平顶碎石上:他被安琪叫做父亲,可是鬼面锯却被安琪称为姐姐…他长得有这么显老吗?

“我早就告诉过你,咖啡和润滑油茶有助于延年益寿,可你就是不信。”鬼面锯将手中的圆锯切换为搅拌勺,咖啡时间早就过了。

格雷戈里则将安琪、雪尔莎等人护到自己身后,他也通过手势暗示深水弹、摇滚弗莱迪与蒙哥马利:保持冷静,先回到房间去保护好他的父母。

“冷静点儿,我的小安琪。”

黑帮队伍的领导者,黑程式与鬼面锯的威胁者在打手们的阴影间缓步走出。

她就像盘虬缠绕的蛇群中,那条毒牙与手段最为锋利的领袖。

她的黑爪剥下木质电线杆的外皮,只要她愿意,格雷戈里和他小朋友们的人皮与金属外壳,也大可体验一把电线杆的“美妙经历”。

“我讨厌带着面具和打手,来我朋友家串门的人。对我就是在说你,你应该给我们最起码的尊重,至少遵行一点美洲儿童法!”

鲁本可不愿惯着面前这位能将十指变作黑色钢爪的面具人,白色面具上的紫色泪痕与腮红,看起来像烤过头的紫薯和胡萝卜。

“鲁本,别再说了!”希尔顿像个拉链一样捂住鲁本的嘴。

当前可不是主角挂上子弹带再加个头巾就能大杀四方的个人英雄电影,从逻辑学角度上讲,他们真的会被杀掉。

“不许你伤害我的朋友,就算你是我爸爸请来的…也不可以!”

安琪将双手的掌心对准佩戴面具的米洛娅·凡赛因,傀儡师的黑帮恶名,也未令其勇气发生偏转、产生恐惧。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啊,”米洛娅摘下傀儡的白色假面,面具下没有格雷戈里想象中的烟痕与疮疤,只有她阴郁眼神中被秘密书写的岁月磨损,“我可不忍心破坏。今天我来呢—只是想商量点东西。”

头戴弗莱迪熊、兔子邦尼,海盗狐霍斯与料理鸡奇卡面具的黑帮暴徒,手中的枪口在其领袖的眼色传递中收起。

这是米洛娅表现诚意的方式,可格雷戈里知道,没时间去耽误浪费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克里斯,还有越狱的左利手。

克里斯曾想向他人拨号求助,在他被左利手的重锤粉碎肋骨、夺走意识前。

或许是对格雷戈里的信任。

亦或只是强撑下来的几秒意识远不足以让他做出更明智的选择。

克里斯没能拨通墨菲斯或维多莉娅的号码—反倒让接通电话的格雷戈里,听到打斗声与左利手的计划。

“左利手可是要毁掉这座城市,因为他认为这座城市是他的耻辱柱,象征着他身为孩子时遭遇的暴行…”

“他和他的雇主毕晓普,他们的计划无论对你们…所谓的正义人士…还是我们而言,都是泄水捕鱼,我们能做的和想做的都是一件事—用反抗来代替等死。”

“你的铁皮朋友们,加上我的情报和援助,没准胜算会大上百分之五。如何,格雷戈里小朋友,要让你的…军团?…与我结盟么?”

米洛娅说出这些危言耸听似的话语时,格雷戈里听不出恐吓,听不出慌张与急迫。

就只是在陈述,没有情感,也没有对可能陷入水深火热的无辜者的同情。就像她的面具与黑帮传名:傀儡师。

米洛娅本身,也早已成为傀儡,她被自己的过去抹除情感,只有对利益的追求,对可用棋子的挥掷权衡。

“我算是听明白了,又要打仗了,而且我们还得和格雷戈里这个…小恶魔联手?哦哦哦傀儡师小姐,那我可就要投反对票了。”

咔哒,黑程式的观点发表,被米洛娅以十五名手下的枪口进行堵塞。黑程式在经过三秒钟的思考后改换观点:好吧他同意,但是在强权威胁的前提下。

“随便了啦,我不在乎。”鬼面锯也砍掉一面路边的告示牌,用尖石子刻上“完全同意”的字样,将她的态度高举过肩。

米洛娅对这两位二流外聘员工落下满意的神色—同样的眼神与暗示—又被她抛至格雷戈里眼前:她和她的人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该轮到格雷戈里做出决定了。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阻止左利手和救下克里斯…哪怕其中一件…我会和你联手!”

格雷戈里没有点头或摇头,男孩明白这份决定的沉重。米洛娅也对他伸出左手,冰冷的钢爪被五根抱有温度的手指取代。

“放心吧,左利手给阿夫顿警官准备的棺材…只会有一个人躺在里面。而那个人,必定会是惨败后的他自己。”

米洛娅会遵守承诺的,首先,她对左利手这种疯子没有任何好感。

其次,骗小孩的勾当她也不太喜欢,特别是当她也“扮演”过受害者后。

心脏检查完毕,没有肿瘤迹象,肌肉与血管都属于常态化呈现。

海沃德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遍布伊丽莎白体表的银白纹路,毒蟒般的融黑色静脉血管与呼吸困难。

明明是呈现向心性分部,可为什么心脏部位会与常人无异?诺德兰就在自己身边—从她略带惋惜的眼神中,海沃德读出些许未卜先知的绝望。

“心率,心脏只有在空气供应不足,或受到压迫时才会变得缓慢、加快或无序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海沃德瞥见坐在无菌帐篷外的诺德兰,身披灰色医袍的灰发女人,正在阅读他书房木柜上的希腊神话选集。

像是在对无意间翻到的“西西弗斯与巨石”做出总结,又像是在刻意对海沃德进行提示—诺德兰将她的故事书闭合,踮起脚尖后拨弄起书本间的缝隙。

她将故事选集塞回原本的位置,就在弗洛伊德的代表作《梦的解析》与精神病学论文手稿之间。说出提示时的语气,就像每日要重复不下万遍的呼吸那样平静—

“能压迫西西弗斯的东西,不一定都像巨石一样显眼啊。换一种思路想,困住西西弗斯的不是巨石,而是他的心吧…?”

心脏本身,心腔容量!—啊,海沃德他明白了。可他现在抽不开身:水,他需要经过消毒处理的无菌水。就在他的手术箱里,取二百四十到三百毫升就好。

充满医用无菌水的心腔,中央的心脏只有上侧面露出水面,在麻醉剂与迷你瑞纳地催眠作用下缓慢跳动。

海沃德看着量筒上的读数,伴随抽水液管的运输而减小:一开始是三百二十毫升,是诺德兰为他找来的水的总数。

现在,透明的水平面凹槽降至一百八,也就是说,心室容水量为一百四十。

水平面再度下降,在抵达一百六十的刻度后,那里便是它的终点站了。二十秒的等待后,就连液管末端的水泡也彻底消失。

“成年人的心腔,按照半心室一百二十五毫升的标准读数来算,也不该小于二百五十毫升容水量。伊丽莎白的心脏…几乎只有正常容量的一半…”

“答案只能有一个…那就是…”

海沃德将手术室的灯光转至最大,没有影子,借助反光镜的折射,与手术刀具的摸索—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猜想中的答案。

巨大的银白色肉体集群,借助肋骨与心脏肌肉本身藏于心腔后方。

一般的正面胸腔剖析,第一眼自然难以辨明。这样夸张的肿块,海沃德也是第一次见到。

像是日本神话中的妖怪,寄宿人体汲取好运,散播疫病与绝望。

银白色肿块的四周,是无数细小的肌肉孔隙与管道。既然如此,那伊丽莎白体表的银白纹路,应该就是这些管道在活动时吸收养分造成的皮脂凹陷了。

寄生虫与细菌病毒,海沃德也见证过不少。

可如此具有智能性、隐秘性与惊悚诡异的疾病瘤体,它的丝线遍布伊丽莎白的身躯—稍有不慎—手术便会化为伊丽莎白的悲悼祭日。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去购买、寻找麻醉药剂的时间了。可若是直接对肿块进行切除…海沃德认为,它必定会伤及患者的心脏,哪怕结局是鱼死网破。

“对手术精密度的要求么,咳,那么…来吧…”将刀具刺入肿块边缘的管道后,诺德兰也来到他的身后,递上装有第二台迷你瑞纳的封袋。

“无需第一刀就保证切除它,”诺德兰用滴管吸入一些肿块缺口内的原液,“只要有这类肿块的组织样本,我就能根据它的活动迹象,调整迷你瑞纳的电波震频—它会乖乖躺好,让你把它取出来的。”

“那就快些去做吧,我要继续进行止血处理。”海沃德听到诺德兰的脚步声,他知道对方也在争分夺秒。

一个心怀对孩子的愧疚的人,一个以安魂曲位弥撒行世救赎的人,一位海沃德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对立面。

她从黑与白的灰色边线归来,再度回到她所诞生、又被其唾弃背离的光明之中

从灰发医者的影中,海沃德竟看到诺德兰在十余年前的影子。

那时的她,那时的他们是如此单纯美好,没有过多的苦恼,也没有这分崩离析的未来。

可是,当这分崩离析的未来,化作脚下的现实后…海沃德明白,身为医生,除去修补过去、治疗现在,挥刀迎战将来以外,他无法做任何事。

毕竟,医生的职责就是如此。

“完成了…”

显微镜前,通过电子显微镜与分子镊调试迷你瑞纳电路的诺德兰,她将目光由显微镜筒中移出,轻揉带有红色圈印的左眼眶。

她快步转回海沃德的手术室,曾经,她没能救下自己的孩子,迷你瑞纳也成为她自我催眠的电子毒品。

可是今天,至少…至少在今天…她想用自己的一切…来赎回自己曾经的理想。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海沃德的话,唤醒了那个沉睡已久的自我…

“我也是…医生啊…当然想要救更多的人…”

“可惜…海沃德…你不会理解我…我也永远无法成为你…”

脑中的回响,也被诺德兰永远封锁于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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