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的日常和不确定的世界

有一种说法,入宅多年的标志之一就是对于日常系作品的喜爱与日俱增,正所谓返璞归真,又或称大音希声。学生时期,总是幻想自己的有能,希望能够放纵地冒险、闯荡;而赤条条地抛入世界之后,才明白物质压力的恐怖、市场的无情和人情的淡薄(更何况种种攻讦与交易)。

日常系作品的魅力,恰恰在于它提供了一个确定的世界:这个世界或许不那么温柔,或许也有种种困扰,但我们都知道,故事的终点一定会是那不变的日常和始终相伴的亲人朋友。这种首尾相连的故事并不包含什么哲学意味;它只是说,我始终是我,而我的世界也始终是我的世界。

茨威格回忆,他的父辈人过着这样的生活:无论世界如何动荡,小镇的边界之内永远是一如既往的生活,人们在这一小片土地上生活、死去,周而复始。我想,刚刚经历2022年的人们,应当能够明白确定性的边界感是怎样地可贵。在这个意义上,作为“昨日的黄金时代”的替代品,日常系作品的确能够填补现代人心中的一小片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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