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置:作为主题化本身的新千年主题 · 序言

发布:临渊Echo 

  人们解释世界的最高原则——“哲学”,人们这样称呼它——曾经历经艰辛走到辩证唯物主义,而今天辩证唯物主义又走过了拉康、甚至可以走到梅亚苏,穿越二阶控制论抵达了绝对偶然性,宣告它及它背后的整个深厚的土壤一般的哲学传统在技术时代的又一次精神觉醒——带着浓厚的欧陆意味的再次觉醒。但是在深刻理解绝对偶然性之后,我们会发现它难道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吗?实际上,这种意识在康德讨论递归与有机问题时就已经体现出来了;换言之,如果按照那种把康德称作第一个真正的专业哲学家的论调,早在康德意识到哲学是什么的时候,人类就已经意识到绝对偶然性了。中间走过一大堆环节,最终又以一种带着观念论、带着系统科学和技术哲学等林林总总的学科的“文科王”的姿态返回到最开始,再次面对那个从我们意识到哲学是什么时就必须面对的问题:所以它到底要干什么?

  “康德说得太不清楚了”。这是那个时代甚至包括这个时代的一种其实保护了哲学史继续延续的成见,某种心声。观念论者们勤勤恳恳地在他们设立的一个“茫然”的康德形象的基础上开启了智性运动的系统科学,尝试去解答这个问题,而被他们忽视的是在前康德时代就跟着牛顿离家出走的叛逆的数学-几何学图式,它意识到自己无穷推衍的力量本身就已经很大,雄心勃勃地想要通过这种线性的爆破式增长引领人类文明飞跃一个台阶:牛顿三定律奏效的几何空间难道不正是这样一种将数轴与平面固定后的结果,它与西蒙东一般器官学意义上的、象征着人类器官崇拜的再强化的工业大机器的媒介学内爆(马歇尔·麦克卢汉的这个概念初看上去矫揉造作,但其实无比精准)拥有相同的品格。在黑格尔主义者们沉溺于通过品味优雅、连续而充满新生的智性运动总体来感受人精神的高贵与超脱时,已经无暇顾及身边拉着历史车轮飞窜而过的那些充满欲望、横冲直撞的盲目而鲁莽的技术文化与文化技术。直到20世纪,学富五车的人文学者们惊讶回头,重新发现了人类已经造出的一个这么庞大的、有待去统一的“外部”客体,它显现出的“异化”人类总体乃至文明总体的必然性直接迫使后人类论域在各个学科领域敞开了。人文界的技术反思,使人们发现原来曾经那种高尚的黑格尔主义恰恰是包含了一种当时不为人所在意的人类中心主义,而如今的格局是你死我活的:要维持精神高贵的肯定性——或者说存在的必然性,就必须肯定人类已经异化、注定异化、并且必须以不断的延异、差异化自己为方式去克服和超越自己,就像苏格拉底几千年前就说过的那样:要用书写本身去解书写的毒性(《理想国·斐德罗篇》),要以毒攻毒。这时,大家又想起了康德,想起了那个发现了哲学作为概念机器的雏形的茫然又刻板的人,甚至可以说“重新发现”了他(这个词因为在西方文本中的滥用而显得实在是太矫揉造作了),伴随着一并发现一系列“矫揉造作”的现代主义思想家和技术哲学家(包括齐泽克戏剧性给德勒兹扣上的一个康德主义的帽子),这个形容当然是与黑格尔的严谨优美、精准透彻的德式形而上学文风为对比的。可惜黑格尔光靠自己的文本已经早已难以在后人类论域中生存了,非常早就不能了——如果其论域史从马克思就可以开始算起的话。而如今,更何况,如斯蒂格勒所说的那样,我们正面对着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控制力最强的第三持存客体(数码媒介体),面对与马克思时代比如蚍蜉较之大象的技术客体,即使是海德格尔给“最后之神”造得那个超级大的基督性的(观念论性的,如果你乐意这样理解的话,前半部海德格尔是神学家式的)窝都已经无法再把它像当年的黑格尔那样举重若轻地兜回到人类中心上。无中心的、无家可归的人类宿命已成现实。兜不住的一切陌生的、异质的、不可知的未来,推动着反思与实践加速滑向一个神秘的深渊。梅亚苏的呼吁也许是坚定的:去肯定那种看起来绝对不可能肯定的陌生,绝对化的偶然性,只有这样我们才重新具有了黑格尔渴望的那种一致性——依然是人类的,但又似乎不再是“人类”的。这种接受与肯定是那么荒谬,以至于人们应当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坚定话语的背后站着康德的身影(理解了这一点的许煜把它纳入到《递归与偶然》的技术系统概念之中)——是康德最茫然的那部分。这不是说,我们有必要重新崇拜康德:何必崇拜一个茫然的人呢?我们想强调的难道不是茫然本身的力量吗?难道不是这种茫然解救了因为过于斩钉截铁而失去在后人类论域这片汹涌浪潮中自如跋涉的品格、差点溺亡的黑格尔和人类中心观吗?并非不嘲笑就要崇拜,我们不是只有这两种态度。在这个意义上——也许你能沾沾自喜一会——我们这些可怜的“后人类们”与康德是平等的,不仅是因为某种程度上我们一起站在哲学和“哲学”的新起点上,更是因为我们同样是茫然无措的孩童般的思想者。多么像父母曾经的忠告:你只有成为那样时,你才会理解它。试图理解,但不要试图说“理解了”。要试图去成为。

  回到20世纪中叶,利奥塔对于无主题时代的担忧难道不正是在寄望于哲学去完成更广阔的主题化的任务吗?主题化,乃至母题化,作为这个时代大书写的总体特征已经不言而喻。《装置:作为主题化本身的新千年主题》(以下简称《装置》)正是依据我现在所能掌握的知识视野去建立的、试图围绕一个关键词对整个现代思想视野进行统宗性整合的尝试。它的专著意味基本上被消解在了实验意味之中,更像是一次主题性的学术对话尝试。因此,可以大胆地承认,笔者有抄袭德勒兹的嫌疑,后者正是通过在一本书中呈现多种装置(他称之为那种“永远也无法抵达的高原”)去使整本书本身成为了一个装置,从而完成了一次哲学史上新颖的书写实践——当然是那种庸俗的线性的哲学史,但凡能够像荣格潜入梦境般的“地下二层”即潜意识最深处的集体无意识那样去以每一个哲学家为点位(或者如荣格的梦境里那样,作为一座包括了意识的全部界别的房子)潜入哲学史的人都会发现,德勒兹所做的无非是重现了这种真正的哲学史——每个哲学家作为一个潜在的黑格尔主义者,各自构建了自己的概念装置,并组合成一个共时平面。通过将自己视野内的概念装置重组到一本书中,德勒兹强行揭示了哲学史的这种更高维度,成功为自己谋取了一个哲学史上的席位,但遗憾的是,他或许能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哲学史“家,而没必要只是成为一个哲学家或者如他所言“一个形而上学家”,与这个遗憾其实属于同一种遗憾的是:他在知识传播与智性关怀的层面上与黑格尔如出一辙(他是一个典型的坐穿办公桌的学院派,与福柯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福柯本人也并未能超越知识分子的“身份困惑”,或者说是一种“身份的迷障”,毕竟这种迷障是普遍到整个西方性的),使他没有将技术问题充分地囊括到这个“人工哲学史”之中。不过,这不妨碍德勒兹依然是一个伟大的“黑格尔主义者”(他不会承认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尼采也不会这样承认的),他是在尼采之后又一次贯彻了尼采主义——一种真正识别了黑格尔哲学的超越性的精神,即哲学的本质是一种概念机器、并且这个机器的宇宙技术性的本质是为了维持欲望生产,也就是可持续地解决资本主义无法在自身之内解决的问题。专业化、学科化的哲学本身当然不具有这种能量,关键的是德勒兹所描绘的机器概念本身在穿越各个学科应用域上的高度流动性。可以有这样或那样的机器,工科、理科、文科、艺术的或大杂烩的机器,构成我们未来渴求的更智能的(矫情地说,更具“现代性”的)社会内在的运动性的图景。因此德勒兹不过在黑格尔的基础上往前走了一步,在他的著作中大胆地“冒犯”了各个学科,因而展示了装置设计的无限可能。德勒兹的感觉是强烈的,但处境是僵持的,他始终清晰地意识到黑格尔的问题是书写品格意义上的、并且他也很清楚纸质书和学院书写的媒介局限性会让哲学史的所有角色始终突破不了这一困境,所以德勒兹后期在寻找新媒介去多元化书写的方式与格局上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像无数前赴后继的法国哲学家那样,在他们充满浪漫与激情的艺术影像运动的国度皈依了电影)。上述问题在《千高原》这本总体上哲学意味还是太浓的著作中,体现的反而不明显,或许译者董强在德勒兹讨论弗朗西斯科·培根的艺术哲学著作《感觉的逻辑》译序中说的这段话,更能体现德勒兹在这个使命方向上的感性处境——

 

“这就是德勒兹的“第三条道路”:在现象学与精神分析之间,在眼睛与头脑之间,在文学与艺术史之间,在运动与静止之间,这位制造概念的高手、运用悖论的智者,以他特有的方式,从哲学家的角度,创作出了他的”概念艺术”作品。这一作品,就是读者手中的这部《弗兰西斯·培根:感觉的逻辑》。所以,它不是一部有关一个画家的论著,也不是一部探讨哲学问题的专著,而是一个在当代社会中具有特殊感觉的哲学家,运用尼采的”快乐的知识”原则,带着巴特的”文本的愉悦”,愉快地构建起的一件”概念艺术品”。作为德勒兹唯一的一部涉足绘画领域的著作,它弥足珍贵,但是,德勒兹的作品,正如他本人所说,是以蜘蛛结网般的方法写成的,每一部作品之间都有关联,一些重要的概念,在其他作品中曾经出现,在本书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阐述(如从阿尔托那里借鉴来的“无器官的身体”);有的概念,已经成为他的标记性概念,如”解辖域化”,则在书中流畅、自然、轻松地流过;而对于运动与时间的看法,与他关于电影的巨著《运动一影像》和《时间一影像》紧紧相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思想精髓,在论培根与论电影中,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电影形式更适合于讨论时间与运动而已。2004年,一批法国音乐家以培根的作品为素材,编排了一个节目,题目就叫《运动一影像》,绝对不是出于偶然或巧合。从这样一个角度来看,整个德勒兹的思想体系就是一种巨大的概念艺术的“装置”。这一装置的复杂性与有机性,尚需我们努力,才能真正体会到。但同时,任何一部书,都是管窥其装置秘密的最佳窗口,正如每一个单子,都已经蕴涵了整个宇宙的基本结构。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就更加能够理解德勒兹本人非常喜爱的、瓦雷里的一句貌似悖论的话:”最深邃的,是表面的皮肤。”然而,每一本书虽然都折射出整体的结构,却同时又发出不同的光亮,恰似塞尚那些经过了”微调”的小立方体。如果说,本书在德勒兹的整体装置中,有它的独特光亮,那就是对色彩、形象的探究,同时,在探讨形象的时候,添入了一个与“精神分裂症”不同的“歇斯底里症”的分析。德勒兹巧妙地运用了“歇斯底里症”一词在拉丁词源上与“滞后性”一词的相近,指出歇斯底里归根到底是一种神经上的滞后性,是一种事件过去之后在神经上的停留不去。这一“萦绕”与滞后,成为培根作品中人物的特征,是他们那些固执的个人体操与杂技的基本特征之一。”

 

  德勒兹一并贯彻了尼采的乐观一面:文科生是有希望的,毕竟由此出发,造“机器”并影响和改造社会不再是理工人才的专利。“装置”在此意义上,对世人以及学科系统的警醒是普遍性的、穿刺性。用它来讨论本体论问题不是不可以,而是我们不能忽视它的未来性——它是一种冲动(正如我们不能忽视本体论的真理本身总是包含着未来与冲动)。只是,正如现代性在应用问题上的本质一样,这种冲动现在有望可以、并且面临着被机制化的需求,也就是说,那种无边无际的加速的冲动让我们不得不让冲动本身持续存在了(这会让人想起海德格尔在《林中路》里讨论艺术作品的本源时曾说艺术的过程是一种“真理自行设置入作品”,他所惊叹的艺术创制本身折射出的这种神性——“自行”,恰恰也是装置的本性)斯蒂格勒因此才会说,在熵增过载的人类世,我们必须创造一种负熵,一种新的神秘(更大的陌生),去对抗它才可以。无论是21世纪初兴起的那种新物质主义,还是梅亚苏从老师巴迪欧那里继承发展出的相关主义都具有类似的方向感——后者被认为是一种新的辩证唯物主义范式,就像拉康也会被看作是辩证唯物主义者那样,它们看似不合传统、离经叛道,但是,在这个一切传统看起来灰暗了的时代,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去重组、去试探、去发现其间新的联系的可能性的呢?正如本文、本主题项目一样,它本身已经不再是一种哲学书写了,但是却好像以哲学的高傲自居——可难道哲学书写本身不早已越来越不像哲学书写了吗?再或者,像德里达的意思那样:难道就的确存在过一种真正的哲学书写吗?一切书写,一切文明创造本身就是一个不间断的连续过程,只是人们分析时习惯于把它片段化。总是一些危机感使我们关照总体,就像它使斯蒂格勒把技术系统论域狠狠扩张到容贯了工程学、生物学和生态学三重应用主题的平面一样。

  在《装置》中,我们要贯彻这种扩张的大胆性,但是对于人文社科工作者而言,还不可能只靠一个领域团队的力量,完整地将装置设置入这个容惯性平面中。因此,也只能跟随着学院的步伐,在已有成果的基础上,尽可能地组织出跨越更多领域、促进更多学科在机制与应用问题熵的对话的装置群,并展示如何装置成群后、自组织地装置化——这是一个与黑格尔的“概念”运动至绝对精神、德勒兹的“高原”小章节组织成概念机器《千高原》和个体哲学家及其著作运动组织而成为“哲学史”(早已定义了哲学本身)这个更庞大装置类同的过程,而我们迈出的下一步,就是试图使更多的学科与专业参与到这个新的装置化运动中来。因此,如果要简明概括,《装置》就是一个装置艺术的名字——正如一切命名本身,在最根本意义上,都是废话。

  请原谅我在这样一篇文章中的悖论姿态——一方面好像很嫌弃哲学,不停地说哲学的各种“矫揉造作”,另一方面又要通过它们来更深入地论述或是单纯地炫耀,简单来说就是又嫌弃前人老旧过时又要拿前人名字装逼,这个东西有个更具时代气息的说法叫“双标”。但是,只要我们在书写,我们就一定在双标。不由令人大胆猜测,苏格拉底的无奈和自责也许是因为这个,因为他肯定了“以毒攻毒”是唯一的办法。现在,请允许我们呈上我们的“毒计”。

  “装置”作为一个主题,应当被怎样装置化的呈现呢?

首先,被我们划分了五个关键词,来梳理它的装置脉络:有机(运动的系统性)——事件(生产的时间性)——加密(生产的技术路径)——图像(生产的神话学表象)——制秘(回归的再生性)。这五个关键词可以说是标识了这个大型装置的五个运动环节,但是它不是庸俗意义理解上的对一个线性的机械过程作节点性划分(工程学位面的设计),也不是一个树形系统生长的不同模态(生物学位面的设计),而是与我们所讨论的生态学设计意义上的装置所需要的去中心化的、多元宇宙技术(许煜)的自组织、自规范与自生成的划分方式有关。这里的环节关键词灵感主要来源于海德格尔,后者存有一部被很多人忽视了的、也或许是他本人唯一一部称得上装置化了的著作,《哲学论稿——从本有而来》,它的译者、同济大学哲学系德高望重的孙周兴教授在译后记中为海德格尔作出了精彩解释:“海德格尔在书中说到“体系”,明确断言:‘体系时代’已经过去了。《哲学论稿》诚然不是一部体系化的著作。不过,我们也看到,海德格尔依然把全书的281节文字分划为八大部分,这八个部分各有标题,甚至281节文字也被各各立了题目。在八个部分中,除了开头的‘前瞻’(Vorblick)和末尾的总结性的‘存有’(Seyn),中间六个部分被海德格尔称为‘关节’(Fuge)——‘关节’是我的一个大胆译法,德语Fuge的日常含义为‘接缝、复合处’,以及音乐里的‘赋格曲’。这六个‘关节’依次为:‘回响’——‘传送’——‘跳跃’——‘建基’——‘将来者’——‘最后之神’。于此我们已经可以看出,这本非体系化的《哲学论稿》也绝非完全随意的,而是有思想的‘严格性’的……如何来理解这六个‘关节’或者由它们构成的思想呢?首先是要找到‘关节点’和贯穿其中的‘脉络’。我认为,它的‘关节点’——或者说‘总关节’——是本有(Ereignis)之思;而它的基本‘脉络’,则是由‘第一开端’到‘另一开端’的‘存有历史’(Seyns-geschichte)观。”这启发我们,装置化的过程就是存有历史自动化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海德格尔与德勒兹做了同样的工作,即将黑格尔的哲学装置在更大的生存性环节中拆散、浸透、发酵并用新的概念群再装置化一次。如果出于尊重哲学传统考虑,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再设计几个关键词,用海德格尔的关节点就可以替代,毕竟这些运动性和万能的辩证法一样基本都是同构的,但是这样做不利于将更多的学科视野容贯入内,这就是创造新概念的意义:新概念-新机器-新的装置格局。在我们只能继续享用学院的语境和学院的机器的情况下,这样的发明热情即使很矫揉造作,也已经比以往恪守几个结构和概念要更进步了。目前大家能够看到的以各种不同媒体体形态呈现的装置或矩阵,大多也按照这样的节点去设计。

其次,我们按照五个关节关键词引入了一系列目前考虑到可行的“分主题”来进行每一个小“高原”的装置化,它们包括:汉字(汉字学),经书(经学),电影(图像学、电影哲学),哲学,数学(非欧几何,矩阵学),游戏,现代物理学(量子力学),当代艺术,数据库教育(元宇宙,Web3.0),去中心化金融(DeFi,NFT),荣格精神分析(神秘学)。例如,在汉字学这里,我们会讨论“哲学装置化的前期路径——以训释汉字作为单个哲学概念解读方法的东西融通教学法为进路”的教学项目尝试;又例如,在数学板块,我们会讨论按矩阵学设计的装置在概念“运算”问题上的优劣。其中纷繁种种,大多刚有眉目,或有些已有成果,作为高校科研项目、文化组织艺术实践和个人爱好研究,多元多层次地存在和展开。

本文仅仅是对《装置》的运行做一个发起倡议,具体落实不具有规定性。目前需要明确的是:1.《装置》只是以高校科研阵地为其中一个重要的发起基础,项目本身为纯民间俱乐部性质的兴趣发起项目,不具有高校科研项目规格、不服从高校科研项目形制;2.与其说是一个项目,不如说《装置》是一次对前沿学术试验的宣言与呼吁,策动各行各业的人才与有识之士打破学科壁垒,促进人文、社科、理工等各领域的多方对话;3.各分主题均仅(可能)在@林间___、@围炉圆桌、@赛博研究等一部分B站账号与微信公众号@临渊Echo作成果展示;4.参第二点,《装置》的未来难以捉摸,也许在未来有机会将各个分主题试验以目前出版界已有先例的“研讨会论文集成专著”形式出版发布,也许只是瞬息即淹没在网络话语不眠涛声中的一粒沉海顽石,但那都不会有什么重大影响,因为如果这篇文章本身就是一部在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的装置的话,它的任务就是被人看到、产生影响,而非产生某种影响、是否“被正确解读”。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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